来附近小摊贩烘烤的奶油味道;余宸明打完电话后,还有些麻木地难受,但好在周围的快乐和热闹多少冲散了这样的情绪。他还没找到孟理和阿尼多斯的影子,但现在也没那么想找了,就跟着保镖们到处去吃点东西。小摊贩卖的可丽饼没有他自己做的好吃,他又去隔壁买了一个看着分量很足的汉堡,结果咬了一口下去,满满都是酸黄瓜。
他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这时候,有几个像是和当地朋友一起出来玩的留学生认出了他,小心又激动地过来和他合照签名。余宸明这才开始后悔今天穿着背心踩着人字拖就出来了——粉丝的要求自然是都满足,拍完照,他走回保镖旁边,把酸黄瓜挑出来点,然后才吃掉剩下的汉堡。
手机又来了信息,这回真的是爱德华了;爱德华只回复了一句:I miss her so much.余宸明看着这句话,他没有想到爱德华会回答这样的一句话——或许是因为此刻心头还残留着思念,所以他想了好久,才慢慢在对话框里打下:我明天就回去。
音乐节还会再持续两天,但余宸明打算先回去了,晚上回去的时候终于在酒店房间里逮到失散了一天的两位,问他们之后的行程打算。阿尼多斯不再和他们一起同行了,他这两天也已经放了个不错的休息长假,接下来也要投入专辑筹备和巡演之中了。孟理当然选择跟着余宸明走,依依不舍地和阿尼多斯拥抱,告别,交换了联系方式,预订了一张巡演的vip门票——然后阿尼多斯也和余宸明告别。大概是爱德华之前和阿尼多斯提过一嘴想让余宸明在国外发展的事儿,所以他给了余宸明几张他认识和他所在音乐公司的名片,说,差点忘记给你这个。
余宸明虽然接下了,但说:“我暂时还没有那个想法,不过——”他看向孟理,“我觉得孟哥可能会需要。”
他看得出来,孟理有这样的想法。对于他这样有才华天赋的音乐人来说,国外有着更广阔的空间。
阿尼多斯当然更是双手欢迎,而孟理望着余宸明,有些感动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他们又再次拥抱告别。第二天坐上飞机,余宸明精神萎靡,倒头就睡,而孟理还精神百倍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还在记录着音乐节上迸发出来的灵感,又点开相册,找自己现场录下来的一些小片段——翻着翻着,孟理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虽然短暂,却丰富美妙地像是闯入了一个梦。曾经他在高中十佳歌手上演唱自己写的歌、被拍下后幸运被星探看中的时候,他就如此兴奋,对未来充满无尽遐想——但后来进了RELOAD,很多想法就变得模糊遥远,直到现在......他好像距离当时拿着吉他站在台上唱歌的自己很遥远了,但又好像从未如此之近。
从那天在商场购物,余宸明问他要不要来梦端开始的——他比过往任何一刻都要靠近自己的梦想。
上了交通工具就睡的余宸明在他旁边整个仰倒,口水都要流出来,还毫无知觉地压着自己受伤的那边肩膀——他伸手把人拨正了,脑袋里早早就想好了下一张专辑的概念:轰轰烈烈的音乐节/狂欢节,有社畜辞了职后一个人来,有年轻学生毕业旅行,有带着小孩的年轻夫妻,有第一次演出的乐队,人们聚集在荒漠,带着或多或少的梦想,像是飘飞的彩色气球,在彻夜通宵狂欢与精疲力尽后,迎来清晨。
余宸明还不知道自个儿的下一张金曲奖流行专辑此时已经初具雏形,他目前满脑子只想着写给爱德华的那首歌。
在拖着行李箱到家的时候,爱德华拿着一张纸递给他,上面居然是他抄下来,又给了一些修改意见的歌词。上面有不少修改痕迹,余宸明把行李箱递给管家,在门口站着和孟理看完了,胸口闷闷的,然后听见爱德华说:“能教我这里......这些中文怎么唱吗?“他的中文说不上好,但是如果要唱这首歌,他希望他的妻子能够听见,所以他觉得用妻子的母语会更好。
余宸明捧着那张歌词,感觉像是捧着一份沉甸甸的陈旧情感。孟理站在旁边,还带着歌曲被接受认可的高兴,点头说:“我们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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