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洗干净。】迟鹤打了一串手语,宋嘉阳看不明白,也懒得问他猜意思,催他脱衣服看看身上还有其他伤没。
迟鹤反手脱掉最后一件长袖,平时看着挺瘦,其实脱了衣服该有的都有,精壮的小腹,清晰流畅的六块腹肌,身材可比宋嘉阳好多了。
嫉妒的同时也看到了迟鹤身上的伤,腰腹青紫新鲜的脚印,后背两肩处发红破皮,像是常年干重活导致的,胸口,脊背大大小小的陈年旧疤,错综复杂横亘在白皙的皮肤上,意外的是并不难看,最显眼的还是他锁骨处椭圆、深褐色的烟疤,不像一次烫出来的,更像反反复复烫过,糅杂在一起的疤痕。
宋嘉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微怔住,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他伸手想去触碰他锁骨那丑陋狰狞的烟疤,还未碰到,手腕被一只带着茧子的大手抓住了,他楞楞仰头,眼里情不自禁流露的心疼还没收起,就这么望进迟鹤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宋嘉阳的表情是迟鹤从未见过的,是被这些疤痕吓到了吗?是害怕还是恶心?
他身上的伤疤除了宋嘉阳也从未有人看过,他有些不明白宋嘉阳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他松开宋嘉阳的手,抓过脏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宋嘉阳急忙抢了衣服放在一边,“哎,还没擦药呢,你那衣服都脏了穿不了。”
农村的厨房里很暖和,烧着炉子,光着上半个身子也不会冷,淤青的地方涂涂红花油就行,宋嘉阳熟练倒在手上给迟鹤按摩涂抹,柔软触感碰到的一瞬间迟鹤浑身僵了一下,他睨宋嘉阳,没有恶心,也不是害怕。
“我们是朋友,问你什么也不说,你是不是不敢得罪人?你告诉我,我找人给你出气!”宋嘉阳充满维护意味说。
朋友。
迟鹤一直在思考宋嘉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被人维护和心疼是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很微妙,和杨阿奶对他的怜悯不一样。
迟鹤的心底柔软了一下。
宋嘉阳早就把迟鹤当朋友,朋友被人这样欺负,这跟欺负他有什么区别,可迟鹤又是个闷葫芦,不会说话又不是不会写字,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擦完药,宋嘉阳找来一套自己的衣服给迟鹤,他原来的衣服被雪和泥巴弄湿了,迟鹤换完衣服宋嘉阳让他留在阿奶家睡一晚算了,这么晚还回去太折腾。
“二楼还有间空房间,这么晚了你别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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