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遗体次日火化。
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出了医院,外面下雨了,飘飘零零落在迟鹤脸上,带着夏季空气的湿热。
他有很多话想问宋嘉阳,但不是责怪,因为他了解宋嘉阳,他想,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
他这样想,可内心却有一种很强烈,让他感到害怕,并且不愿面对的真正真相。
他给宋嘉阳打电话,宋嘉阳没接。
他回家,楼上的灯是黑的,上楼后,门口放着个破碎的八音盒。
很有年代感,也很精致。
八音盒旁边还有一张大头照。
上面是他的母亲和一个眉眼像宋嘉阳的女人,她们很亲密贴在一起。
迟鹤好像预知到了什么,手中的照片一抖,轻飘飘落在地上。
宋嘉阳说过,他妈妈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而他的母亲,也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失踪过四年。
是巧合吧,迟鹤陷入茫然。
这里只有他和宋嘉阳知道。
宋嘉阳回来过,八音盒是什么意思,他母亲的照片又是什么意思,宋嘉阳人呢?
他再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关机了。
迟鹤不死心的一遍遍拨打,即便对面是冰冷的机械女音,挂断,重播,挂断重播。
迟鹤一遍遍重复。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母亲的死让迟鹤的脑袋鲜少变得迟钝起来,他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思考了,只记挂着一直没接电话的宋嘉阳。
他有点喘不过气,迫切地想见到宋嘉阳,只有宋嘉阳是此刻能解救他状态的唯一的人。
可是宋嘉阳不见了。
宋嘉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迟鹤不知道的事。
迟鹤打开门,开灯,将崭新的屋子照亮。
他在客厅等了宋嘉阳一晚上,给宋嘉阳打了一晚上的电话。
宋嘉阳没回来。
迟鹤不知道宋嘉阳朋友的联系方式,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系宋嘉阳的办法。
迟鹤很疲惫,穿了一天一夜的西装褶皱不堪,早上他去将母亲的骨灰接了回来,下午回了一趟老家,将母亲的遗物收拾打包起来,屋子没了母亲生活的痕迹,空荡荡的。
在收拾某个抽屉,发现了那张被母亲划掉脸的女人的相框。
相框不小心掉在地上。
玻璃碎了。
迟鹤将照片捡起来,发现相框背后还有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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