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谭有嚣在听到消息后的兴奋只持续了不到几分钟,他本身对这件事情不怎么关心,“死了多少人”,他不清楚,因而权御代替其回答道:“加上抢救无效的,目前是十八个。”柳玉书艰难地呼出口薄薄的气:“这个投名状够大了吧,表哥。”谭有嚣不置一词:“他们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男人笑了笑,但笑不像笑,气若游丝地跑出一连串咳嗽,震得肺疼:“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从前没有可依仗的人,现在我是豁出去了,表哥可别把我当垃圾丢掉。”
谭有嚣抬头看了眼他即将见底的输液袋,站起来帮他摁了墙上的铃,随即俯身,拍了拍他尚且留有块好肉的小半边脸:“放心,只要不惹到我,我都会留着你的。好好养病,等出院了,直接去江抚找我。你有我的联系方式。”
刚出病房,谭有嚣就碰上了不想遇见的人,他转身打算从别处走,但对方已经看见并叫出了他的名字:“有嚣。”
谭恪礼的心情不比他好到哪里去,问题太多,他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你真的绑架了沉警官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能这么狠心吗?但这里不是合适的场所,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面带微笑地朝他走过来:“情况都还好吗?”
谭有嚣没说话,他素来对这张笑脸厌恶至极,多看一眼吧,就要忍住对其吐吐沫的冲动,他不耐烦地把手插进裤兜,等摸到打火机了,才觉得稍稍定了心:“爸讲了,等你一来,我就可以先回江抚,他现在正在楼上,你赶紧去找吧,别在我这儿耽搁时间。”
说罢,谭有嚣招呼权御跟上,擦肩而过之际,谭恪礼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臂,这是头一回,男人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对待弟弟:“之后我想和你好好聊聊。”谭有嚣轻蔑一哼,毫不费力地甩开了他的手:“行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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