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来,剩下的就得明天交了,等于也没完成赌约。
徐茵把麻花辫往背后一甩,利落地出发了。
“哒哒哒……”
拖拉机在她手下仿佛有灵性一般,哪儿路平往哪儿开。
徐建军几个蹬着自行车跟在后头。
拖拉机车斗上坐着跟去卸货的村民,见状忍不住打趣:“建军,不是说累了吗?咋还骑车跟来了呢?”
徐建军:“……”
艹!忘了先前找的借口了。
徐茵一路畅通开到县城。
进了城门,就开始堵了。
一如徐建军说的,各个村镇都这个时候来交公粮,有牛拉的、人推的,板车、牛车间或几部拖拉机,没到粮站呢就挤做一堆了,乱纷纷的。
徐茵拿出一个小哨子,并一面自制的小红旗,站上后车斗的粮食袋,边吹哨子边指挥:
“大伯大叔,这样堵着不是办法,堵久了牛会不耐烦,到时候容易出状况。大家要是信得过我,就听我的,排成两队,人推车的排一队,牛拉车的排一队,拖拉机体积大,就吃点亏,排到两队伍的后面。只要按顺序来,很快就交上公粮了。不着急啊!”
被各村派出来交粮的大都是憨厚老实的汉子,再者他们堵得有点心慌,生怕雨下大了粮袋被淋湿。一听有人指挥,都挺配合的。
粮站那边见两条队伍整整齐齐,不像前两天,场面闹哄哄的不说,个别村为了争先还差点打起来。他们粮站还得出面劝架,闹心得不行。
“站长,我打听过了,是徐家村来的小姑娘,拿着哨子、旗子搁那维持秩序呢。”一伙计跑过来道。
“一会儿人来了指给我看看。”粮站站长说道。
轮到徐茵时,已经是个把小时以后了。
不过比起堵成一堆、谁也不肯让谁,这样的速度算快了。
徐建军跟在后头啧叹不已:不愧是高中生,脑袋瓜子确实灵,他自叹弗如。
往年他们来交粮,哪次不堵上半天?那还是他人高马大嗓门粗,喝退了不少插队的,若换成那些个小、胆小的,堵到天黑才轮到的也不是没有。
徐茵看着同行的叔伯利落地卸粮、称粮,合计数目后,代表徐家村在账簿上签了个字,才松了口气。
“你们村还有一车吧?”
粮站站长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递给徐茵一个纸包。
“家里自己做的麦芽糖块。今天谢谢你,要不然上半天收不了这么多。”
关键是秩序也没这么好。他们兴许还要出面调解。
徐茵不肯收,他就给她放在了拖拉机的驾驶座上。
同行的叔伯笑着说了句:“拿着吧,今天确实多亏你,往年哪有这么快。”
徐建军等人:“……”
这就尴尬了。
往年他们其实也很卖力的,可是谁会想到维持秩序呢,就想着让自己的车先过。
你也这样想、我也这样想,可不就乱作一团谁也过不去了么。
徐茵往返两趟,顺利交付徐家村今年的公粮。
村干部们一致推选她为今年的劳动标兵,来年五一节去乡里受表彰。
尽管只是个大队劳动标兵,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徐母捧回了一个铁壳红双喜热水壶,和一个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茶杯,笑开了花。闺女的嫁妆又多了两样。
要知道,全大队拢共才两个名额。
往年为了公平起见,都是在一批种庄稼老把式里抓阄,抓到谁算谁,但五年内不得重复,抓到了重复的,重新再抓一次。
徐老爹迄今为止还没抓到过一次。
得知自家闺女开了几把拖拉机,就捧回来这么个荣誉,直想叹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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