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鸣的朋友,时宴礼与他女朋友沈青黛。
原以为,对方旗袍婀娜,是同她一样,陪男人出行。
这会儿看,沈青黛俯身击球,姿势专业优雅、眼神锐利,与刚刚害羞打招呼的样子,判若两人。
时宴礼在旁看,她一边为他讲解,居然是在教他打球。
她摆姿势讲解时,姿态自信、从容,明显斯诺克是属于她专业领域内的东西。
沈别枝清澈见底的眼,不由浮出迷茫的钦羡。
如果她也能像这位姐姐一样,是不是就可以,与季叔叔并肩而立。
此时,球台边的季夜鸣直身,磁声温润:“季氏不需要联姻。”
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自大,甚至是谦和的,因为他所说是事实,毫无夸大的意思。
地位到了他这样的程度,是不需靠女人来获取资源的。
“知道你不需要。”秦柏州“啧”一声,不太在意地笑:“但你迟早要结婚,咱们两家知根知底的多好。”
秦柏州说了什么,沈别枝已经听不清。她没有因为季夜鸣的话而放松,反而心越发飘茫。
像浮萍粉饰的沼泽,一遭被人丢下颗石头,平静打破,淤泥腐败的味道蜂涌而出。
她干净浅褐的眼瞳映出发髻低挽、温柔自信的女人身影,又长又黑的睫毛轻轻眨。
自己的所有,都是他给的,怎么能一样啊。
光鲜亮丽的沈别枝背后,是一无所有的沈茉莉。
“时宴礼,能别秀恩爱了吗?快跟我来一局。”秦柏州不知何时弃杆,靠着球台哀忿:“我要被季夜鸣虐死了!
时宴礼抽空掀眸,松散淡声:“没空。”
他身旁沈青黛应声抬头,乍然对上沈别枝灼灼的目光,气势一瞬褪去,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
随后朝男人嗔怨:“都说不要穿旗袍打球了。”
“怎么了?”时宴礼搂过她,低声笑哄:“宝宝这么美,哪里不好?”
她瞧一眼沈别枝,脸通红,社死得厉害。
时宴礼有所察,抬眸看过来,浅浅勾唇:“别枝来讲,叔叔说得对不对?”
眼底情绪掩去,沈别枝嘴角梨涡灿烂:“对啊,姐姐太好看了,我才忍不住一直看。”她语调轻快活泼,眼神干净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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