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醉态显尽的模样,真像一个“酒后吐真言”的少女,脆弱神经在酒精的麻痹下,将平日里因害怕、踟蹰而不敢说出口的心里话,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往外吐。
季夜鸣顿了顿,顺着她的话音轻问:“那别枝喜欢谁?”
沈别枝眼睫微动,看起来真的在思考,最终没想出结果,含糊咕哝两声,闭上嘴。
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但她如今确实没有喜欢的人,就算编,也需要时间。
随便编出个名字,万一对方是个猥琐变态的丑八怪怎么办?
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一个人选。
季夜鸣继续,云淡风轻地换了种问法:“别枝喜欢喝季叔叔的茉莉酒,还是同学送的桃子水?”
听到这里,沈别枝没作思考,坦然说:“水。”
若有若无的水声戛然而止,空气仿若骤然凝固,连室内温度适宜的暖气都化不开。
季夜鸣握住她后颈,漆黑的眼眸比窗外夜色还要浓稠,透过一尘不染的镜片,幽邃深谙地注视她。
与此同时,他慢条斯理,曲起长指,坚硬的指骨关节蓦地重力。
他沉在沈别枝耳边,斯文开口:“别枝再说一遍。”
陌生的汹涌急潮,令沈别枝无措惊叫,细指紧紧拽着他身前衬衫,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声带哭腔地发脾气:“我就是不喜欢喝酒!”
其实,气泡水的气泡在喉咙炸开后,只余下化学剂的甜;茉莉清香的,入口清甜,后劲却醉意浓烈。
沈别枝说不清自己喜欢哪个味道。前者令她不想再尝第二口,后者让她踟蹰害怕喝完的后果。
季夜鸣目光沉静。
怀中女孩拥有最柔软的身体,却生长着最坚韧的骨头。她想用示弱的招式,便骨头也软,能缠得对手丢盔弃甲;她若不想,那谁都别想得到她的好脸色。
除非,敲断她的骨头。
羞耻的余韵慢上来,沈别枝气不过,伏在季夜鸣平直可靠的肩,侧头,一口咬上他脖子。
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试图将敌人咬出血。
季夜鸣神情无一丝变化,伸手拿起桌上未喝完的酒。
口腔隐隐有铁锈味弥漫,沈别枝才松口,抬睫看向自己下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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