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行李什么时候搬?叫纪弘安排好车,直接将东西搬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宿舍的东西不多,打算寄回家。”
“所有东西?”总一些是要留下的。
陈静安迎着他的视线:“剩下的东西也不多,等我找到房子后放过去。”
“房子?”
“嗯,学校的宿舍到这个月底,在这之前,我会先租一个房子。”陈静安靠着床头,拿过一只抱枕,“你这段时间太忙,我有些事没来得及跟你说,前段时间有前辈来找我,希望我可以参与全国巡回演出,时间刚好,我也想在这段时间里多沉淀沉淀,所以我准备接下来。”
陈静安又说她还挺珍惜这次机会,也是一个挑战,老师也挺支持,全都是益处,似乎没有可拒绝的地方,她一个人说了好些话,表情生动,跟以前的寡言完全不一样。
而沈烈安静看她,那双眼锐利如鹰,像是洞察她表面下的所有想法。
话再多也有说完的时候。
沈烈耐着性子等她说完,才扯唇问:“什么意思?”
总是要走到这步的,总要面对的。
陈静安抓紧抱枕,吸了口气,直面他:“沈烈,我们就到这可以吗?”
声音很轻,却又具备分量,就这么砸过来。
沈烈有那么一刻挺想抽烟的,敛下眼皮扫过周围,烟盒并不在跟前,整个人又懒懒的,并不太想动,他将自己完全陷在沙发里,手指轻敲着扶手,四目相对,她目光澄澈坚定,像是一枚打磨过的冰刀,有些刺人的痛意。
“所以你铺垫这么多,就是想跟我分手?”沈烈扯动唇线,有些讽刺意味。
“从我们开始,就有这一天不是吗?”陈静安语调依然轻缓,甚至有种温柔入骨的错觉。
胸腔里闷笑出声,手指掩着唇边,眼眸微眯,眸光阴恻。在不到半个小时前,那张床上还是抵死纠缠的身影,到现在,她套上睡衣,扣子扣最上那一颗,跟他说就到这,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从顶端摔到地面,原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刚开始时,她冷若冰霜,也总是问,什么时候,他说等他腻。
沉默片刻。
空气里静的有些可怕。
陈静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继续道:“虽然这段关系从开始很别扭,但到现在……我觉得很开心,已经足够快乐,我很满足,希望你也能开心……在圆满时结束,不也很好吗?”
总好过以后互相怨怼,痴男怨女,将之前的美好全都毁掉。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目前没有要分手的打算。”沈烈打断她,没有什么圆满不圆满,他只知道喜欢就该留在身边。
陈静安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这么等不了?在床上可没见你这样子,裤子上的水迹现在还在,要不要再去看看,你身体比你的嘴诚实的多。”
“什么时候结束,你觉得你说了算?”
陈静安轻眨了下眼,心底藏得最隐秘柔软的位置被刺痛,开始的时候由不得她,结束时也一样,最怕是甜蜜如梦幻泡影,遮掩住双眼,其实戳破后,才发现本质没有变,她的境地始终没有变。
只要他愿意,他依然能将她玩弄于掌心。
陈静安身体发凉:“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分开,一定要等你腻是吗?怎么才会腻,需要让你睡多少次?我已经不想继续下去,沈烈,我只想结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一个准确时间……”
“陈静安。”
沈烈再次粗暴打断她的话,面色冷暗,“如果你张嘴说不出我想听的话,可以考虑用来做点别的事。”
他起身,灯影下的身影像是鬼魅。
陈静安被睫毛颤动了下,尔后,想是明白点什么,开始缓慢解自己的扣子,没看他,指骨泛白,就像是那天雨夜里,她全身湿透,也是这样。
那时候她说什么?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记忆重叠,他早不是之前引她入局的设计者,她也不是失魂落魄,楚楚可怜的猎物,同样的方式,很难不觉得被刺痛。
沈烈捏着陈静安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与自己对视,目光清冷又倔强:“陈静安,你倒是知道怎么伤人的。”
衣扣解开,白到刺目的皮肤,布着前不久刚留下的痕迹,他抵着她左胸口的位置,一小块皮肤陷落。
微微有些痛意。
陈静安眼泪留在眼眶里。
“我才知道,原来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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