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分手了,沈烈,没必要就不要再见了。”陈静安平静道。
“应该没有前男女朋友不能在一个泳池的规定。”
“是没有,但有自动回避这个词。”陈静安避开他的视线。
沈烈:“为什么要回避?如你所说都已经结束,就是陌生人,一个陌生人而已,躲什么?”
“我没有躲。”
“那你走什么?”
“……”
陈静安发现不能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她也有些失去理智,轻易就被带跑偏,她轻皱了下眉问:“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这里?”
“沈津给我打电话,这里他有参与设计,说很不错,邀请我过来度假。”
陈静安想也知道了。
沈津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有些关系早已不适合打招呼,她当时就应该做好心里准备的。
可是一通电话就真的过来了吗?时间已经这样晚。
“到我问你。一人一个问题,很公平。”
沈烈视线紧盯着她,她的细微神情都收入眼底,他问:“你呢,又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那个男人呢?”
“什么男人?”陈静安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幻听。
“跟你同一桌吃饭的男人,给你送婚戒的男人……五个月,你什么时候行动这样迅速,就喜欢到这种程度,才谈几个月就动了结婚的念头?他人怎么样你又是不是真清楚,你才多大,学人玩闪婚?你晚上出来游泳,他人都不在,他算什么东西?”
“……”
好多话密集的砸过来,陈静安被问到头昏脑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怎么,哑口无言?”
沈烈扯唇,有着薄薄的讽意。
“你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陈静安有些头疼。
她脸上没化妆,白净红润,水珠还没擦干,睫毛被沾湿,湿漉漉的像是淋雨的小鹿。
沈烈眼神就那么软下来,喉咙里干哑的厉害,他问:“已经喜欢到结婚的地步了吗?”
听到她手上戴着戒指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戒指又是另外一回事。
什么人,连颗钻也没有就敢拿出来求婚,身上湿透,胸腔里有火翻滚,他甚至很想将那个男人找出来,问问他算什么个东西,又是什么玩意都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陈静安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她低头,手指不自觉地抚摸过戒指,冰凉的触感。
他是误会自己要结婚了?沈津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吗?
陈静安抿唇,有些倔意:“不管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不是吗?”
有些误会,也不用解释,最好如此,他如果以为她有新的开始,或许对两个人都好。
沈烈感觉心口被击中,初觉不疼,到后来痛意蔓延。
陈静安垂眼,再次问:“沈烈,你为什么在这里?”
沈烈撩着眼皮,扯唇笑笑,有那么些懒散意味:“为什么呢?难道要告诉你,有人发来你照片,说你在这里。要不要再说得更明显一点,我心不由主,只是想要见见你。”
只是想要见见,哪怕场面不好看,哪怕他看起来可怜卑微,他只是很想见她。
陈静安瞳孔骤缩,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她听到这句也会觉得难过,会想沈烈这样的人,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她总是想,他们可能会在某个时刻遇见,猝不及防地视线相撞,他冷漠淡然,短暂交接,他收回视线。
就像真正的陌生人。
如她所愿,她真拿到那颗心,同样炙热跳动,她弃之敝履的丢掉,也并没觉得多好过。她声线颤栗。
“沈烈,你别这样,你不应该这样的。”
“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在意不是吗?”沈烈反问。
陈静安也想知道,怎么才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而不是像现在,心脏像吸满水的海绵,只是轻按,水顷刻满溢出来。
“那你跟我说应该怎么样,怎么样才对,还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你什么都不要,我送你的东西,挺多的,你一件都没有拿走,甚至鱼缸里的鱼,那是你的东西,你也不要,我留着那堆丑鱼做什么?”
“陈静安,是不是不要我之后,跟我有关的你全都不要?”
“就那么讨厌?我们在一起怎么也有两年,两年……”沈烈情绪泛滥,噎堵在喉咙里难以出声,“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喜欢?”
两年,养只猫养只狗也该有感情吧。
那天晚上的主动接吻也全都是假的吗?
陈静安感觉眼圈泛酸,有什么情绪掩藏不住。
沈烈说了许多话,他什么时候话这样多过,在外人面前,一向惜字如金,多说一句都难,这样的人,在现在面对她,几乎无法停下来。
“别说了。”陈静安眼睫颤动。
沈烈目光在她身上没移开半分:“我的意思是,我很想你。”
“陈静安,我的确很想你。”
“你呢,有没有想过我?”
“没有。”
“你说谎。”他仿佛一眼洞悉,目光锐利,轻易就能将她看穿,但也只是那一瞬,他低垂的眼睫,掩盖掉眸底的情绪。
陈静安却没继续这个话题,她道:“沈烈,结束的意思,是两个人再没有一点关系,你同意了,你说不想再看见我,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后悔了。”
声音很轻,“从说出口就已经后悔,怎么会不想见到你,我做不到。”
陈静安帽檐一直在滴水,整张脸湿透,沈烈握住她脸颊,指腹擦掉水珠,皮肤一寸一寸按压,温度滚烫,垂落的视线浓郁的几乎化不开。
她似乎被烫伤,躲开了。
陈静安提醒他:“你别忘了,我还戴着戒指。”
她抬起手,那枚戒指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沈烈怎么会看不见。
刚才说那些似乎都是过眼云烟,现在,他们之间多了个男人。
沈烈忽然扯唇笑了下,问:“陈静安,我们偷个情怎么样?”
陈静安被惊到底,他每句话都能教她难以消化,她压低声音:“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沈烈往前一些,高大身形几乎要将她完全罩住,他仍在问:“静安,他有没有像我一样让你舒服,每次做完,床单像水洗过一样?”
“他有没有像我一样了解你,知道你虽然羞于启口,最喜欢的是上位?”
陈静安怔愣住。
沈烈盯着她:“他不见得比我更清楚怎么取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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