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衣领都印有不同女人的吻痕。
香港女人又娇又小,手掌温柔得要命,不像澳洲女人,牛高马大,一根手指抵得他两根那么粗,抚摸他的时候常常把他的皮肤揉出红印,好似他才是那个被出钱买来的。
沈宝寅快乐极了,觉得回到香港,他又变回了真正雄伟男人,太开心了,所以怀里搂着的无论是哪位都可以使唤他。
“八零年的人头马,开一瓶嘛,给你洗尘。”
“开!”
“沈少,你看人家都拎好靓的包出街,我什么都没有,走出去一点面子都没有!”
“你想要就买,记我账上。”
沈振东忍了沈宝寅一个月,在他刷爆第五张百万金卡时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沈宝寅当时仍然在温莎皇宫顶楼最豪华的那间房里,里头有张特意定制的圆床,说是可以遥控调床的高度,还有按摩功效,可以满足各类客人的特殊喜好。
但沈宝寅从来没用过,遥控器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几十万一张的床,被他用成普通席梦思,倒是米荷睡了一个月经常夸赞,说好舒服,要沈宝寅订一张送到她的公寓。
沈宝寅说:“这么大张床,进不去电梯。”
米荷充耳不闻,不管他死活:“我要最贵的那款,可以加用香氛,不要忘记。”
米荷是他离开香港前就跟着他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她大他五岁,他五年前被同学带去山下,初入欢场,第一个遇见就是她。
在冬天,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年轻美女在他身前一字排开,米荷是最瘦小那个,站在最边上,灯光都照不到的地方瑟瑟发抖,身无二两肉,双眼惶惶,一望便是刚下海,被百无聊赖的沈宝寅一眼瞧中,买断初夜。
那以后,每个在兰桂坊喝醉的夜晚,不管他醉死在哪个女人的胸脯里,米荷都能走进酒吧精准地找到他,将他带走。等回到住处,给他除鞋脱袜,擦身换衣,事无巨细照顾他。
她不像任何一个楼凤,更像一个母亲,有柔软的双手还有包容的怀抱。
对,像个母亲。
沈宝寅就是看上这一点,回来香港,第一件事就去找她。
当年离开香港,他没给她留任何话,只给了她一大笔钱,毫不眷恋地上了飞机。
其实没想过她会等他,只是去碰碰运气。
他并非在任何女人的床上都能睡着,再找一个,很费时间。
他讨厌费力的事情,去找她的路上甚至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一念之差放她自由,就该强迫她等他,收了他那么多支票,就算是精英也要上几百年班才能赚到的钱,等他几年又怎么样。
可不用强迫,她也等了他。
时隔四年再一次见面,她听见敲门声,从他为她置的公寓内慢悠悠打开门,见到他的第一眼,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尖叫一声,上前踮脚抓住他衣领,眼睛突然红透了。
沈宝寅不是不识趣的人,相反,多年在自己家中“寄人篱下”的日子,他真的很懂看人心。
失去母亲庇护的儿子,在重组家庭里势必要会学会这样的眼色。
那一刻,他那双多情洞察的眼珠轻轻一扫,就知道,米荷看他的眼神同以前不同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