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是一个歇斯底里嫉妒成狂的可悲样子。”
“最后?我们什么时候就走到最后了?你不是跟我讲,要同我在一起再过六十年。我那个时候没有答应你,你记恨我了是不是?没有啊,我想的,你知道我总爱讲气话,你不能信啊。”沈宝寅简直手足无措了,走过去,在丰霆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丰霆不肯看他,他就两只手环住他的肩膀,脑袋也搁在丰霆宽阔的肩膀上,像只傍枝的鸟雀,紧紧依偎着对方,生疏地哄:“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最近来找你太少了对不对?今晚上我不回去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爱情走到了绝路,怎么会是做几次爱能解决的事情。
丰霆无法再听下去,沈宝寅应该永远高高在上,被别人的爱托在高处,得意洋洋地笑,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卑微地来祈求他不要走。
他那么想和沈宝寅相爱,是想让沈宝寅感到幸福,而不是现在这样,彼此都痛苦不堪,还要往死里去纠缠。
他又让沈宝寅的人生,变得辛苦了。
颓然地,他木桩子一般地静在原地,一副不容置喙的态度。
眼看着丰霆油盐不进,沈宝寅被这份冷漠刺痛,忍不住松开了禁锢着丰霆的手臂,坐远了些,瞪着他,同他对呛:“丰霆,你怎么是这么懦弱的人,遇到一点困难就要退缩?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保持理智。我结婚这件事,真的有那么严重!”
丰霆终于转过脸,面无表情望着他:“无法冷静,不能理智,非常严重。”
沈宝寅绝望地讲:“那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丰霆的面孔冷酷而自私,盯着他,讲:“立马跟她离婚,和她断联,送去哪里都好,钱我来出。再把搬走的东西都搬回来。只要你可以做到,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今日是工作日,离婚登记一整天都可以做,你现在就去,办好离婚,我马上同你道歉。”
沈宝寅哑然了。
丰霆简直能听到自己空荡荡的胸腔中传来悲怆的回响。
他自嘲道:“你做不到,对吗?阿寅,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非得全要,所以你才会变得这么可怜。我也是。从前我心里想,只要你爱我就好了,什么身份我都不要,只要你可以接受我。现在胃口越来越大,你好不容易接受我,我又想要你爱我,你爱了我,我又嫌你爱得不够深,想要你只属于我,看都不准看别人一眼。贪心不足,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沈宝寅不知所措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小瞧了丰霆的占有欲,他以为这点寂寞,丰霆一定可以忍受,事实是不能,丰霆只想要他属于他,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婚姻关系,也无法接受。
那么,前面一个多月的平静,都是丰霆装出来的?
若是如此,那些无人陪伴的夜里,丰霆都是如何度过?
想到这里,沈宝寅心中蓦然一疼,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刀锋划过胸口。他怎么会忘了,丰霆是个极度善于隐忍的人,当初他们在海中落难,丰霆亦是硬生生等到最后,无法再隐瞒,才肯告诉他。
而他居然,又一次地,忽视了丰霆的痛苦。
丰霆的痛苦和煎熬,他居然全然看不出来。沈宝寅在这时才后知后觉,或许真如丰霆所说,他确实,分身乏术了。
他的心里涌出了一阵巨大的惶恐,为了保全丰霆,就必须要同丰霆分离?
沈宝寅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沈宝寅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如,把假结婚的事情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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