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拉着窗帘,比房间还暗,只有帘脚漏下一线夕烧的光,应白的视线落在墙上的光影上,下一刻,创面毫无遮挡的一只断肢出现在画面上,似乎还渗着血。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整个人抖了一下,这才被坐在沙发里的应苍林发现了,他猛地站了起来,却又想到什么,止住了脚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
“这是我给过林导的资料。”他说完,对她伸出了手,“要看吗?”
应白垂着眼,看不太清表情,等她再抬眼时,已经没有任何动摇和软弱,“要看。”
于是那些血腥的伤口,还有各类直观到极限的第一现场勘测图,以及被抓捕后的罪犯望向镜头的凶恶眼神,就这么一张张地划过去。
应苍林还不时讲解着案情,“这是一起藏尸案,被害人尸体被藏在地下供暖管道,掩埋三年后,才因管道维修意外发现。尸体发现时高度腐烂,被分尸,管道工人最先发现的是手部尸块,根据推断死亡时间和失踪情况比对锁定了被害人身份。”
他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影响,包括应白的情绪,继续说道:“根据被害人丈夫报失踪案时的一些不合理之处,加上其丈夫煤炭工人、有丰富地下作业经验的身份,他进入了警方的侦查范围,而令警方决定抓捕行动的,是其丈夫向被害人父亲所说的一番话,在其父质问是否为其夫所为时,其夫回答说,怎么可能是我,我背不动她。”
应白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来,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句话不符合人性,在遭受这样的质疑时,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出于情感上的理由,比如我这么爱她,怎么会伤害她,即便是感情没那么好,也该是从自身品性出发,辩驳自己不会这样丧心病狂,可他给出的理由,却是背不动她,这点显然不合理,而这一点,就足以掀翻全盘”
他望向应白的眼睛,视线深沉,“人性,无论是对它的彰显还是悖逆,都是最打动人、最具有张力的,这个案子是这样,电影也是这样。”
“所以你暗示修改了我的角色?因为它不够动人,不够有张力?”应白也深深看向他眼底。
“是因为我知道你想这么做,而我所能做的,就是让它最大限度在我的控制下发生。”应苍林的眸色要比她黑得多。
应白突然很想吻他,不顾一切地吻他,将气息渡给他,把灵魂也交付。
可她不能,她早就没有资格了。
但年少一起长大的坏处,便是彼此太过了解,应白只是动了下,应苍林便知晓了,他没给应白退缩的机会,吻了上去。
所有的防备和顾忌在碰到他唇的那刻,都暂时被融化了,他吻得太深,一遍遍厮磨着唇角,唇上的纹路在最亲密的距离间印刻,唇齿间的呼吸交缠着不放。
没有比这美妙的了,只有这个吻是真实的,人类的体温从未如此让人心悸过。
扑通、扑通。
是心跳的声音。
他将应白吻倒在沙发上,呼吸都是彼此的味道,鼻尖抵在了一起,微微点着,撩出些微微的痒,他轻轻咬了下应白丰润的下唇,像是抱怨,也像是撒娇,然后又不满足地含进去,用舌尖吮着,贪恋她的味道。
那天他们就这样分享着一个吻,单纯又温暖,直到天光灭尽,直到爱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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