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朝也很开心,没想到很快就能得到这么好的物资。
她刚才只是尝试发动了一下,这辆车的发动机故障很简单,基本功能完好,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老了一点,但是能开着跑。
顾今朝将车子熄了火,拔下车钥匙,将这辆车暂时停在这里。
“我们先回去,晚上再出来开,防止被其他人看见。”
回到老屋,顾今朝嘱咐周嘉和好好躺着养伤,自顾自又要出门去。
周嘉和忍不住问:“妹妹仔,你要我躺着,你独自去哪里?我会……担心你。”
顾今朝回过头盯着他的人字拖看了几眼,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天黑之前,我会回来。”
周嘉和腿脚的伤也已经凝结成疤,但有的伤痕很深,是被锐器刺入形成的,昨日那帮烂仔下手很重,手边有什么家伙什就都招呼了上来。
妹妹仔离开后,周嘉和也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挣扎着身子爬起来,裤兜里紧紧捏住昨日要回来的皱巴巴工钱。虽然经济紧张,但有些东西,也必须尽快买来。
周嘉和一瘸一拐地往阿龙的士多走去,腿脚的伤今日反倒又疼又痒,走起路来只能也只能忍着踩着刀尖一般的疼痛。
不长的路,却走得如此漫长。
直到提着东西回来,周嘉和痛得满头大汗,倒头睡去,醒来时,刚刚黄昏日暮。
天黑之前,妹妹仔回来了。
但她的模样却变了许多。
一头美丽的长发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头及耳边长的短发。
她手中拎着一个纸袋,明显是弥敦道的商户才会有的昂贵的购物袋。
“啪”,她拉开了昏黄的灯泡。
袋子中,是一只崭新又洁白的盒子,盒子在她手指间打开,盖子滑落,里面是一双崭新的、泛着皮革气息的深棕色短筒马靴。
这种鞋子他只在城寨里那些叱咤风云的话事大佬们脚上见过,往往他们还会在手腕间戴上一只昂贵的劳力士手表。
周嘉和几乎震惊地看着这双鞋子,这种东西一般会放在亮晶晶的玻璃橱窗里供人观赏,怎会出现在一穷二白的妹妹仔手里?
他忐忑地问:“妹妹仔,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这鞋子,你是偷来,还是抢来的?”
顾今朝将鞋子轻轻放在他脚下,站起身来,摇摇头,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文明世界,不偷不抢。”
“你放心穿,我买的。”
“我的头发卖了很好的价钱,刚好能买这双鞋。”
她出去的时候其实只想去街上看看,现在有哪些符合条件的鞋子,大约什么价钱。
() 她看到周嘉和大冬天穿着一双人字拖(),?絙????N?譫??聻?葶讗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行动不便,遇到危险也很容易受伤。
刚好,走进店里,她发现这么一双完美的鞋子。皮质坚硬,不容易划伤,同时后跟又柔软不会磨脚,鞋底支撑强硬,有弹性,高强度走路和打架都没有问题。
只是它的价格非常昂贵。
恰好,有一位拎着皮包的女士进店,一眼就看中了她的长发。
五千五百港币,价值不菲,女士竟然也轻松买下来了,只因为喜欢她这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
除了这双鞋,顾今朝还加了一点点价钱——她需要去诊所购买一支破伤风疫苗。周嘉和昨日受伤,有铁钉扎进皮肉,破伤风的风险较大。
突然,不知怎得,想起周嘉和提起,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家常便饭。
他还真是命大。
顾今朝剪去了长发,带走了鞋子,也成功买到了破伤风疫苗和注射器,今日收获圆满,她很高兴。
她在末世的时候一直是一头短发,头发太长会带来各种危险,不利于行动。本身,她也是要打算处理掉现在这一头碍事的长发的。
她并不知道在周嘉和的眼里,一个香江靓女的长头有多么珍贵。他听见妹妹仔卖了头发,一瞬间酸涩涌上心头,眼泪汪汪,眼睛发红。
还没等他说什么,顾今朝已经打开了注射器,亮晶晶的针头刺入疫苗的药剂瓶,从针尖处挤出几滴药水。
她飞快地掀开他的裤子,随后一支针飞速打入了他的肌肉,是屁股针。
疼痛感立马蔓延开来,她将注射器扔进垃圾桶,一脸云淡风轻:“破伤风疫苗,防止感染。”
周嘉和趴在床铺上,眼睛受了刺激般,大滴大滴掉眼泪。
顾今朝看了看他,没多在意,只是感慨,1990年,药剂发展还很落后,每种药剂的纯度都比较低,打针很痛是自然的。
他居然疼哭了啊。
周嘉和不说话,闭上眼睛,想起过去十几年的孤寂忍受,更忍不住掉泪。
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从未。
“那,妹妹仔。”
“尽管你没有长发了,但这件东西你应该也还用得着。”
他说起话来,声音还嘶哑着。
他拆开了床的角落放着的崭新盒子,掏出一台亮晶晶的机器来。它马力十足,只要按开开关,便能热烘烘地吹出风来。
那是一台从英国进口的红色吹风机。
顾今朝面色怔怔。
他怎会记着这样的事?
从未有人送过她这样的东西。
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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