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只坐在马车内,心底不由庆幸,还好他路过漳州,还好他看到了小邙山,还好他知道此事,还好……事情没有发生。
一切都有挽救的余地。
李乐只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甚至还想出马车去骑马,但他也知,他这个想法是不成熟的,不仅不能更快前去漳州,还会添出不少麻烦。
他心底默默祈祷。
祈祷事情顺利发生,他能够阻止这次的事故。
小五虽不理解李乐只为何要前去漳州,但他性子沉闷,也不会过多地询问,也不会擅自做决定。李乐只如何说,他便如何去做。
李道长说去漳州,那就去漳州,没有任何犹豫。
小五赶着马车朝漳州县城走去,半天时间,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们也抵达了建安城。
李乐只听到了人声,撩开帷幔看向外面,看到守城的守卫,还有从他马车旁边走过去的百姓。
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在城门关闭时,他们抵达了建安城。
李乐只对外面的小五道:“小五,去衙门。”
小五闻言,赶着马车朝建安城的衙门赶去。
等马车停下来,李乐只起身下马车,站在小五身边,看着敞开的衙门,正要抬步往里面走时。
小五道:“建安县令姓夏。”
这句话,让李乐只顿住,疑惑问:“什么夏?”随后皱眉头,带着丝不确定,问道:“夏南睢的夏?”
小五一顿,像是没想起夏南睢是
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起是谁后,点点头。
一般人都会问江都夏氏,还是头次有人问夏南睢的夏。
不错,建安城的县令是夏南睢的夏,也是江都夏氏,小五专门提着一句,也是想李乐只上点心。
据他所了解的,这位李道长一直和公孙家走得过近,公孙家和夏家互相看不顺眼,又同朝为相,这明里暗里的争斗,李道长前来建安城,还专门找建安城的县令,可讨不到好的。
李乐只也是头次知道,建安城的县令姓夏,还好,他和夏家没有闹出过什么矛盾,再者,上次夏大人还托人给他送了东西,这应该能说明夏家人还是会讲道理的……吧。
李乐只有些不确定。
他没有继续耽搁下去,大步流星,飞速地朝衙门里走去,很显然,还没有见到县令,他就被衙门的人拦住。
衙役拦住他们两人道:“你们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衙门重地,无事不能乱闯,有冤先击鼓。”
“还有,你们来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时辰,”衙役说完,上下一打量,先是从李乐只身上所穿的衣物上滑过又转头看向跟在李乐只身后的小五身上。
两人穿的都不是名贵的衣服,衙役也不客气道:“你们是来找茬的?”
李乐只也知是他不请自来,便也没有感觉到对方冒犯,好声好气道:“我是京城来的道士,这次是有要紧的事前来见夏县令。”
“你是道士?”衙役不信,“也没见你这道士穿道袍,你如何能证明你是道士?”
“那我替你算上一卦,”李乐只有礼貌问了一句后,手指一掐算,便道:“你姓刘名大杨,家里有一位老母亲,父亲早死,去年刚成婚,你妻子已经怀孕五个月。”
刘大杨彻底呆住,这人居然说对了,没有一丝错误,难道这人真的是道士?
看着李乐只年轻又俊美的样貌,刘大洋还有几分不相信,虽然这人除了张脸,旁的看起来也一副得道高人,仙气飘飘的模样,但谁知,这是不是对方装出来骗人的。
这种把戏,他们衙门见多了。
刘大杨便问:“你是哪州人士,哪座道观的?可别是什么野道士。”
若是旁的,小五还不会站出来,可听到刘大杨居然会怀疑李乐只是假冒的道士,小五皱了下眉头,他从怀里摸了摸,随后摸出一个令牌,令牌纯银,他站到李乐只前面,将令牌怼到刘大杨的面前道:“带路。”
刘大杨正要破口大骂,猛地对上令牌上的字样,离火。
顿时,歇了声。
有传言,天子近卫离火卫,专门替天子监听四方,有离火卫出现的地方,定有灾祸到。
特别是他们这些,在衙门里当值的,最不想见到的,最惧怕的,正是传说中的离火卫。
这让刘大杨吓破了胆,腿发软,止不住地抖擞着,声音颤抖道:“大,大人,小,小的,可,没,没有犯事。”
小五收起令牌,退后一步,站到李乐只的后面。
李乐只侧过头,好奇地看向小五收回的令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让对方如此害怕,难道小五还有什么统领身份?
那令牌和身份铭牌一样,让旁人见了就害怕。
李乐只收回心神,对衙役道:“带我去见夏大人。”
“是,是,”衙役哈腰点头,伸手道:“两位大人请。”
随后带着李乐只和小五去见夏县令。
这位夏县令还在办公,听闻有京城来的道士前来寻他,他微微偏过头,挑眉问道:“可知对方是谁?”
“不知道,大人,听刘大杨道,不仅有道士,还有离火卫相陪,大人,你说此二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
比起衙役,夏县令知道得更多,豫州的战事胶着,连他都听闻一耳,如今又有离火卫陪同道士前来,定是路过他漳州,准备前去豫州襄助的。
只是,对方为何会突然来他的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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