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味药有些副作用,他或许会忘记很多东西。”
衣凡箐:“那我...”
“不必太焦心。日后的事我也无法预知,但你若想补偿,替我对他多上些心就是。往后的日子,尽力保他半世无恙。”
“分内之事,当年若不是哥哥将我捡回去,我早就死在荒郊中了...” 衣凡箐一顿,敏锐察觉话中所指,“那师父呢?”
段星执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
“这回还是要走吗...”
他应得干脆利落,不留一丝希冀:“我不会呆太久了。”
如今既意外见到了秋沂城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他总要交代好的。
“等我走后,他若是忘了,不要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我。”-
“别难过了。” 段星执垂眼看着面前垂头不语的人隐约银丝,“现在该你同我说说了,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成为拂云城的城主?”
衣凡箐目露黯然,背着手踏出房门,闭眼长长吐了口气:“在屋中闷了小一日,师父,我们出去边走边聊。”
“好。”
拂云城的夜晚比之白日冷上不少,吐息间尽是淡淡寒意。
他们沿着随意铺设的砖石小道并行,除却零星灯火,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师父是不是觉得这儿过于冷清了。”
段星执张望一圈,看着地上漫布落叶道:“是有些,这院子似乎也不常有人打扫?”
衣凡箐静默片刻,并未直接答,只是娓娓道来:“师父当年走后,我便离山一路北上,但没回彼宁或跟着逃亡的军队涌入浦阳。越往北,粮食更充裕不说,听说只要能偷偷翻过万平关后,最北端的岳城还在大量蓦兵且接容女子。自北蛮无故退兵后,岳城就成了直面他们的第一道防线。我原本准备赶去从军,没想到途经浮阴道时恰好救下了被刺客追杀至谷地的叶家人。他们原是拂云城的将领,此番上京述职回程之际突遭叛徒下毒暗算,所携三百护卫无一生还。将他们平安送回拂云城后,见我本事尚可便收了我做义女,索性也就在拂云城留下来了。”
“我也是很多年后才知晓,无论是那天暗算爹娘的内鬼,还是导致元津失守惨遭屠城的罪魁祸首,都在大照朝堂之中。也幸好早知这点,从未奢望过朝廷派下援兵。”
“后来,竹阳叛变,景朝自立,北蛮突兀撕毁签下的休战盟约大举入侵北境。拂云城前城池纷纷陷落,爹娘联合拂云、灵丹、月照日照四地精锐才堪堪守住北蛮来势汹汹的突袭。”
衣凡箐深深一叹:“十五年,我们打完了能联合的北境十城近四十万正值壮年的将士。灵丹、月照、日照等城一个个失守,最后只剩下了我们。爹娘他们也在八年前的一次交战中被暗箭重伤,这才将仅剩的拂云城交来我手中。到后来,拂云城的年轻将士也一个个死在数不清的护城战下。一旦再有攻城号角,就只能由城中老弱妇孺顶上。”
“朝廷早就放弃了这片地域,我们也从未指望过援军。幸好还有来自关内的商队和百姓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同我们做交易,偷偷运来粮食和弓弩,加上城内的日夜劳作,这才在无数次围困下得以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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