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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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雪走进董内侍的家,便摘下帷帽,四处打量起来。

这是一座不大的小院,盖着几间平房,墙边的棚子下堆着杂物和柴火,木柱上的红漆斑驳剥落,显得有些陈旧,可见董内侍的家境并不富裕,但胜在收拾得干净整齐。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绮雪身后,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一旦绮雪也看向他,他就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一边,避开和绮雪视线交汇。

绮雪对这样的反应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得意地摸摸脸蛋,虽然学会了易容术,但他还要用这张脸诱惑陛下,当然不可能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入宫,他还是要用自己的原貌。

两人走进堂屋,屋中的炭盆烧得并不旺,显得有些冷,少年添了几块炭进去,让屋子变得暖和起来,又端来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分给绮雪。

“谢谢。”

绮雪端着茶杯,慢慢地饮啜了一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美丽的眉眼。

少年看了他一会,踌躇地开了口:“我叫董高,你要找的董内侍是我哥哥。你说你想入宫,那你了解里面的情况吗?宫中非常危险,每天都要死人的。”

绮雪:“不太清楚,不如你给我讲讲?”

虽说他看过原著,对皇宫有一定的了解,但肯定还是听知情者介绍一下更好。

董高道:“好,我说给你听,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等晚上问我哥哥。”

众所周知,贺兰寂被称为暴君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弑父杀兄、谋逆登基。

他是先皇后所出的九皇子,亲兄长是太子,尊贵非常,但就在他六岁那年,他的母后和兄长双双病亡,先帝怒斥他是灾星,将他丢到皇陵不闻不问,直到他十二岁才重新接回到宫里。

两年前,贺兰寂血洗皇宫,不仅亲手杀了先帝,还几乎杀光了宫中的皇嗣和嫔妃,只留下了几个与先皇后交好的妃子,就连内侍宫女都被杀了大半。

从此皇宫变得空旷了许多,鼎盛时期,宫中最多有八千多宫人,但这几年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宫女六百多人,内侍一千二百多人。

董高喝了口茶,继续说:“不过就算是这样,宫人的数量还是显得太多了,毕竟就那么几位主子,他们不需要那么多人贴身伺候。”

“为了出人头地,宫中的争斗非常残酷血腥。一些人为了往上爬,会不惜一切手段,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一进宫就是他们的眼中钉,如果你不够警觉,甚至可能活不过第一晚。”

“还有一些人心怀鬼胎,进宫的目的本就不纯,如果你不小心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一定会杀你灭口……”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入宫吗?”

绮雪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些困难阻止不了我,我一定要入宫。”

严格来说,他就是这两种人,既心怀鬼胎,也要削尖脑袋往上爬,他就是要爬上龙床,将陛下迷得神

魂颠倒,成为他心爱的宠妃,为他生下子嗣,搅弄前朝的风云。

见绮雪心意已决,董高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劝什么:“好,你留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哥哥就快回来了,我去做晚饭,你和我们一起吃吗?”

“那就多谢了。”绮雪冲他微笑。

“没什么,也不费事……”董高耳朵红了。

傍晚的时候,董内侍回家了。

他是直接从宫里回来的,还没脱下内侍的衣裳,脸上抹着厚厚的粉,白得像死人似的,连年龄都看不出来。

见到绮雪,董内侍也因他的美貌愣了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了圆滑的笑脸:“不知这位公子是?”

绮雪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董内侍了然笑道:“原来是桑公子,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

董内侍进屋换衣服,再从屋中出来时已经洗净了满脸的脂粉,他长相清隽,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形瘦瘦高高的,像个文弱书生。

董高做好了晚饭,招呼两人来吃,饭后,董内侍将绮雪领进里屋,这才开始谈起正事:“我记得桑公子一段时日之前就打算入宫,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这么晚才来找我?”

按照约定,绮雪本该在半个月前就来找董内侍,只不过他被卫淮抓走了,才耽误了这么久。

当然绮雪不可能据实相告,就说道:“我入城之前不小心把照身帖弄丢了,进不了城,这才等了许久,补办了新的照身帖。”

他将照身帖递给董内侍,确实是崭新的,董内侍看过后轻轻颔首,交还给绮雪:“容我多问一句,桑公子为什么想入宫?”

“为了报恩。”绮雪说。

“报恩?”

董内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片刻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看向绮雪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公子既然心中有所求,就一定需要一个机会,而我这里刚好就有一个……能让公子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他盯着绮雪,笑容有些古怪,也有些狂热:“只要公子能登上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报恩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吗?”

绮雪心里微动:“还请大人说来听听。”

“这声‘大人’可不敢当,我只是宫中的内侍,但公子就不一样了。”

董内侍见他没有拒绝,笑容更深了:“公子可听说过宫中的徐太妃?”

徐太妃?

绮雪回忆了一下原著,里面确实提起过徐太妃。

徐太妃和先皇后情同姐妹,在先皇后病故后,就是徐太妃照顾年幼的贺兰寂,贺兰寂被送去皇陵后,也是徐太妃偷偷地往皇陵送银钱,托人照顾贺兰寂,才免于贺兰寂被饿死。

这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女子,只可惜她的命不好,她只有一个公主,可公主在十六岁那年夭折了,徐太妃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被先帝无情地打入冷宫,直到贺兰寂回宫后才将徐太妃从冷宫救了出来。

绮雪应道:“我听说过

徐太妃,她是个可怜人。”

董内侍说:“那是从前了,陛下登基后,将徐太妃视若生母,对她敬重有加,宫里除了陛下,就是徐太妃最为尊贵,而公子的机会就应在她身上。”

绮雪想了想:“大人的意思是,要我近前侍奉徐太妃?”

“是,也不是。”

董内侍笑道:“公子需要博得徐太妃的欢心,却不是侍奉她。我可以为公子安排妥当,但作为交换,公子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若公子真能一步登天,可不要忘了我。”

董内侍指了指自己:“我想请公子将我调到你身边,成为你的贴身内侍。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我继续为公子做事,公子予我一些方便,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绮雪想了想,觉得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有利无害,既然董内侍需要他,就肯定不会害他,至少在他上位前是如此:“我答应你。”

“好。”

董内侍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当他露出这样的神色,颇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还请公子给我几天准备的时间,三日后的清晨,你再来我这里,我亲自送你入宫。”

商量好入宫的事,绮雪离开了董内侍的家,回到了庭院。

他推门而入时,玄阳正坐在灯火旁边看经书,低垂着清秀的眉眼。听到绮雪进门的动静,他抬眸露出浅浅的笑意,温声问道:“去了这么久?”

“圣君。”

绮雪甜甜地叫了一声,跪坐在他身边的蒲团上:“弟子三天后就要入宫了。”

玄阳合上经书:“这么快?”

绮雪摇摇头:“不算快了,弟子已经耽误了圣君很多时间,早就该进宫了。”

“也好。”玄阳道,“进宫之后,万事小心,一切都要以保全自身为重,遇到难事不要逞强,尽管向我求助。”

“弟子谨记圣君的教诲。”

绮雪望向玄阳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和依恋,这么多天和玄阳相处下来,除去对神灵的崇敬,他对玄阳更多了几分朋友般的喜爱:“弟子会想念您的。”

玄阳微微一怔,温柔地抚摸绮雪的发顶:“放心,我们还会见面的。”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在入宫的前一晚,绮雪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贺兰寂了,就兴奋得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做的梦也全都是和贺兰寂有关的。

他梦见的是十多年前的往事,当时他还没有化成人形,就是一只兔团,去别的山头玩,不幸地撞见了皇家狩猎,被利箭射中后腿,险些就要死了,却被贺兰寂救了下来。

绮雪还清晰地记得贺兰寂的样子:年幼的九皇子当年才三岁,容貌玉雪可爱,一双凤眸乌黑明亮,头戴银冠,肩头系着雪白的斗篷,如同神仙座下的仙童。

当时绮雪流了很多血,贺兰寂却丝毫不介意他会弄脏自己的衣服,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一路飞跑着将他带给太医,让太医为他包扎,替他捡回了一条命。

“小兔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小皇子亲手为绮雪搭了柔软的兔窝,将他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趴在他的身边,轻点他的粉鼻尖,稚气却认真地向他承诺着。

绮雪伤得不轻,病恹恹地缩成一团,又因为担心精力旺盛的小孩子会磋磨他,每天都冷漠地用兔屁股对着贺兰寂,完全不搭理他。

可就算得不到回应,贺兰寂也从不生气,依然亲手照料着绮雪,为他换药喂食、收拾兔窝,甚至每天给绮雪擦兔屁股,细致耐心得完全不像是三岁稚童。

只有在母后和兄长面前,贺兰寂才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在绮雪的印象里,皇后和太子都非常疼爱贺兰寂,他们都是很温柔善良的人。

每天晚上,贺兰寂都会把兔窝抱到自己的枕边,和绮雪一起睡觉,皇后就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打着贺兰寂的身体,哼曲子哄他入睡。

绮雪也会沉浸在皇后温柔的歌声中,兔耳朵渐渐耷拉下来,很快睡熟过去。

一个月后,绮雪的伤势痊愈了,太子带着贺兰寂回到那座山上,将绮雪放归了。

小皇子舍不得放绮雪离开,乌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拽着兄长的衣服问道:“能不能不放圆圆走?”

圆圆是贺兰寂给绮雪起的名字,贺兰寂的小名叫“阿满”,他给绮雪起“圆”字,一是绮雪的原型兔毛蓬松,整只兔看起来非常圆润,二是为了凑出“圆圆满满”,和他自己凑成一对。

太子蹲下来抚摸弟弟的头发,温声劝道:“圆圆本就是山间的灵物,天生自由,你若是一直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他会很伤心的,阿满,你忍心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吗?”

贺兰寂露出犹豫的表情:“可是……圆圆会遇到危险,也许他会被猛兽吃掉……”

“那就让圆圆自己选吧。”

太子将兔笼放到地上,打开了门:“如果圆圆不走,那我们就把他带回去,养他一辈子也无妨,如果他……”

太子话音未落,绮雪就从笼子里窜了出去,蹦进了草丛里,他固然感谢贺兰寂,但他修炼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在皇宫里待一辈子。

“圆圆……”

小皇子失落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绮雪也一直没有离开,静静地望着兄弟二人,其实他心里也有些舍不得贺兰寂。

“回去吧。”

太子牵起弟弟的手,将他领回马车上:“如果你与圆圆有缘,未来你们肯定还有再见之日,圆圆会回来报恩的。”

“报恩……?小兔子能活那么久吗?”

“当然可以,圆圆不是一般的小兔子。”

马车渐行渐远,绮雪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目送他们远去。

他知道太子恐怕早就识破了他是妖物,但心地仁善的太子对此只字未提,反而放他重归自由。

马车上传来小皇子隐隐的哭声,也就是在这个瞬间,绮雪下定了决心,他要做一只知恩图报的兔,等到他修出人形,他就去

回报这份恩情。

不仅是贺兰寂的,还有太子和皇后的恩情,他们对他同样有恩。

只是还没等绮雪修出人形,上京那边就传来了噩耗,皇后和太子都病死了。

也许从一开始,贺兰寂就不该给他取名叫“圆圆”,圆圆离开了,“圆满”不再,剩下的唯有支离破碎。

他的恩人……该有多么孤独?

……

清晨,收拾妥当的绮雪拜别玄阳,来到了董内侍的住处。

董内侍已经备好了马车,由他亲自驾车,一路来到东边的宫门。

两人下了车,从旁边的小门进入皇宫,下车之前,董内侍特别叮嘱绮雪戴好帷帽,不要被别人瞧见容貌。

穿过朱红色的围墙,一路向宫苑深处走去,绮雪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先感觉到了某种刺骨的寒意。

与寒冷的天气无关,这是源于本能的警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阴冷的注视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缠绕在他的身上,根本无法甩脱。

什么东西在看着他们?

绮雪疑惑地张望,隔着帷帽的白纱,仿佛雾里看花,一切都显得白蒙蒙的,完全找不到视线的来源。

直到董内侍用钥匙打开一间屋子的房门,领着他进去,这种被窥视的感觉才终于消失。绮雪琢磨了一下,觉得窥探他们的应该是某种妖魔,只有妖魔才会给他这么阴冷的感觉。

“桑公子,你稍坐片刻,我去给你拿药。”

董内侍低声和绮雪说了一句,走向了墙边的柜子。

绮雪坐下来环顾房间,发现这是一间药房,屋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三面墙都立着药柜,只有一面有门窗,因此光线昏暗。

董内侍从抽屉里取出一枚药丸,和水杯一起交到绮雪手里,绮雪捏着药丸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药?”

“太医院配置的秘药。”董内侍道,“凡是进宫之人,无论男女都要服用此药,男子服用后无法勃兴,能免去去势之苦。”

不能勃兴?那会不会影响他给陛下生孩子?

绮雪捏着药丸,不确定避毒术对它是否管用,便问董内侍:“有解药吗?”

“当然有解药,否则我也不敢给公子吃药啊。”

董内侍敷满粉的面孔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只是得按规矩办事,暂时委屈公子几日,事成之后,太医院也不敢不给公子解药。”

绮雪闻言放心地服下药丸,药丸入口即化,味道还算不错,但诡异的是,绮雪在吃下去的时候似乎尝到了一丝冰冷的甜腥味,是一缕极淡的妖气。

错觉吗?

绮雪摸了摸肚子,有点疑惑地想着,不过有些药材本就有灵性,出现妖气也正常,他没有多想,又追问道:“大人到底有什么计策?”

董内侍:“谈不上计策,我已经打点好了翠微宫的掌案,将公子送进翠微宫做内侍,公子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徐太妃看到你,然后……”

“然后呢,我

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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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雪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董内侍说:“公子最锋利的武器不是你的头脑,而是你无与伦比的美貌,你根本无需揣度贵人们的心思,只要你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足能够让他们喜欢。”

绮雪觉得他言之有理,但心中更多了几分忐忑,他该不会是要给徐太妃做面首吧?

倒不是说他不能做面首,对他来说伺候徐太妃和伺候卫淮没有本质区别,可一旦他做了面首,就不可能做陛下的宠妃了,那他还怎么给陛下生孩子?

思来想去,绮雪决定还是先去翠微宫看看,反正已经吃药了,除非服解药,不然他和徐太妃也发生不了什么。

董内侍锁上了药房的门,带着绮雪来到翠微宫,已经有小内侍在宫门前守着,见到董内侍,立刻点头哈腰地说:“给董掌案请安。”

绮雪隔着帷帽看了董内侍一眼,看来他在宫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董内侍微微一笑,对小内侍说道:“我把人带到了,替我向崔掌案问个好,还请他多多照拂我家阿雪。”

“好说,好说。”

小内侍连声应下,又客客气气地对绮雪说:“阿雪哥哥跟我来,我带你见崔掌案。”

绮雪跟着小内侍进入翠微宫,翠微宫很大,修建了一座大宫殿和四座小宫殿,曲折的走廊雕梁画栋,廊下种满了奇花异草,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

小内侍将绮雪带到一间耳房,里面坐着个中年内侍,正慢悠悠地喝茶,见绮雪来了也只是一撩眼皮:“你就是桑雪?”

绮雪摘下帷帽,冲中年内侍一笑:“我是桑雪,见过崔掌案。”

他露出真容的一刻,崔掌案和小内侍齐齐瞪大了眼睛:“哎呦喂,这可真是、真是……”

崔掌案蹭地站起身,走到绮雪面前仔细端详,越看眼神越直:“这下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董原那小子宁可舍给我那么多好处,也要把你弄进翠微宫……他可真是好算计啊!”

绮雪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微笑:“多谢掌案赏识。”

“你叫阿雪,是吧?”

崔掌案的语气瞬间温和了许多:“行,你先去换身衣裳,我再给你讲讲翠微宫的规矩。”

小内侍带绮雪进里屋换上了内侍的衣裳,绮雪发现内侍也分等级,像他们这样的低等宫人穿的是深灰色的衣服,而董内侍和崔掌案这样的管事人则是藏青色。

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要在脸上抹粉,这一路走来,绮雪也看到了不少内侍和宫女,他们有的敷粉,有的不敷,却看不出什么规律,似乎和等级没有关系。

譬如董内侍就把脸敷成了死人白,但崔掌案和领路的小内侍却都没敷粉。

绮雪问小内侍:“我需要敷粉吗?”

“通常不用。”小内侍看着绮雪,脸红红地摇头,“只要不去别

() 的宫殿办事就不需要敷粉。”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是的。”小内侍解释,“这种敷在脸上的脂粉掺了一种药粉,是用来驱赶妖魔和毒物的,翠微宫没有任何妖魔和毒物,就不需要抹粉,但是其他宫殿就不一定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绮雪:“原来如此。”

难怪圣君要让他学会避毒之术再进宫,要是他不会避毒术,却天天都要沾染这种药粉,恐怕会难受得生不如死。

换好衣服,崔掌案将绮雪单独留了下来,和他讲起了翠微宫的规矩。

“咱们这儿的规矩只有一样,就是‘太妃娘娘’。无论娘娘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娘娘说天是红的,那天就是红的,太妃说水是黑的,那水就是黑的,你明白吗?”

绮雪想了想,点头应道:“我明白。”

徐太妃疯了很多年,心性如若孩童,翠微宫的宫人们伺候她就像是陪伴孩子,凡事都要对她百依百顺,不要惹她不高兴。

崔掌案“嗯”了一声:“别的都是旁枝末节,你可以慢慢学,但一定要把这条规矩时刻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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