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分明想要取
她的性命,可是卓雅描述起教皇的语气带着点恐惧,却没有什么愤恨,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怀念。
卓雅咬着牙,“我不能说,你知道教皇身边的缚言者吗?我偷听被发现了,他说只要我向缚言者发誓不说出去,他就会一如既往地对待我。”
叶筝知道缚言者,是教皇身边拥有奇特束缚力的男人,听说只要有人在他发动能力时说过话,以后不管何时何地违背了那番话,就会立刻窒息死亡。
除了教皇外,从来没有人见过缚言者的脸,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因此知道缚言者存在的人,在教皇面前都格外小心,听说他用这个手段拿捏了不少人。
不过他倒是没有拿过缚言者来拿捏她,大概在他眼里,自己甚至没有什么特意拿捏的价值。
“可他也违背了承诺,不是吗?”
叶筝注视着卓雅神情恍惚的脸。
“或许是他想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彻底铲除后患,我并不值得他的信任……”
叶筝垂下眼眸,眼底有一丝漠然的情绪,温简表面温和实则狠辣多疑,一定在发现卓雅探听到秘密时就起了杀心,只是顾忌到实验,多放了卓雅几天生路,以便于观察。
她提到教皇违背了诺言,并不是想向卓雅强调教皇的无情,按照卓雅的描述,教皇同样在缚言者面前发誓了,可他却能随意违背自己的话,或许这个能力有什么破解的机制。
女孩一双黑眸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看得卓雅忍不住继续缩起身体。
比起缚言者的死亡束缚,更麻烦的是教皇在卓雅心里留下的印记和禁锢,叶筝现在甚至无法判断卓雅的话那些是可信的,她看起来甚至对教皇还留有希冀。
叶筝从床边站了起来,没有再说多话,在卓雅怅然若失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间房间。
守在门外的文德走了过来,问道:“得到您想要的了吗?”
“有点麻烦,我们先走吧。”
和文心告别后,叶筝拿上雨伞离开,再次步入了逼仄混乱的街巷中。
黑伞如同骤然绽放的玫瑰在细雨中打开,叶筝无意识地轻轻旋着伞,目光放空地盯着地面淌过的水流。
“温简真是……永远都那么让人作呕,我都有点犯恶心了。”
她将伞往上一举,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的人又来了,都杀了吧,文德。”
既然她已经做了,那么就做绝吧,不给文心和那个女人留下任何威胁。
“是,大人。”
苍白细长的骨棘顺着一股奇异的逆流的水流穿梭,如同暗处潜行的白色蟒蛇,足以一击致命。
*
黑发蓝眸的少年顶着细雨,在无人的街道上漫步着,神情有些空白。
裴西捏紧拳头,他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不在意那个和噩梦里一模一样的血色诡域。
去看一下吧,尽管他无法做什么,这几天上头派出的多位强大的异能者都了无音讯,以
他目前的能力,大概只能和小时候一样绝望地旁观着。
在麻木的情绪中,裴西突然抬起头,鼻翼翕动,他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是不远处的诡域,还是其他地方?
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步伐加快,不小心撞上了左侧路口冒出来的人,把对方的伞都撞掉了。
“对不起……叶、圣女大人?”
裴西表情愣了一会儿,才敢确认眼前的人是叶筝,那个永远一身圣洁白裙、气质温柔的圣女。
面前的女孩一身利落的黑衣,长至脚踝的黑发扎成高高的马尾,似是和他一样还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不同寻常的冷。
他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像是一把透着血气的黑刃,与平时的圣女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血气?裴西敏锐地看向叶筝。
叶筝拾起被撞翻的伞,裴西见状脸上划过一丝歉意,等到叶筝勾起嘴角,笑容无奈地看着他,仿佛那个最熟悉的圣女又回来了。
“能帮我保密吗?”
“教廷和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出来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在意那个……”
叶筝的目光带着涩然的情绪,眺望着不远处血色的诡域——裴西走的风向就是这里,果然是要去那个地方啊,她猜得没错。
裴西心里猛地一跳,原来,她和自己一样。
就像上次在墓园相遇一样,这次神奇的命运让他们再次偶遇了。
他盯着叶筝一时无言,十分郑重地点头,无论是今天不一样的圣女大人,还是偷偷来观察这个神似血花的诡域,都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裴西缓缓开口,脸色有一丝紧张。
“不用了,我刚从那边过来,你也早点回去吧,这里危险。”
教皇派来的人被她杀了干净,裴西这么显眼地逛来逛去,很容易被锁定成嫌疑人的呀。
叶筝好意地劝告着。
裴西脸色放松了一些,怪不得叶筝身上会有血腥味,原来已经去过那里了。
“不,我和你一样,必须去那里。”
他遗憾地同叶筝告别。
叶筝看着男孩的身影消失,这才转头对着藏在暗处的文德道:“等等吧,等他彻底离开,我们再去那里。”
确认了裴西离去的背影,文德点点头,收起了在暗处蓄势待发的骨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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