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年皮肤黑,但眼底乌青还是很明显,上眼皮都肿了,想来是熬了一晚上。他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安柔,见没受伤,才松了口气,盯着安柔的衣服。
“肉肉,你的衣裳……”
安柔刚想开口,见几个玩家路过,投来视线,下意识用长发挡了一下脸。
她拉安有年走进包子铺,背对铺子大门,才解释道:“爸爸我没事,陪镇长夫人打麻将到通宵,衣服……手气不好,钱和衣服都输了,这件是镇长夫人送我的。”
“哦,这样。”安有年完全没把钱放心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的头发……”
他转而看向安柔披散的长发,半干未干,也闻到了她身上的皂香。
安柔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借镇长家的浴室洗了个澡,去去晦气。”
“这怎么行!”
安有年说,拉着她上楼,塞来一条干燥毛巾,“头发不擦干就出门吹风,很容易着凉的,快擦擦。”
毛巾似乎有温度,带给安柔一股暖流。
她边擦头发,边笑问:“爸爸,你看我生过病吗?”
安有年忽然卡壳了,好一会儿才讷讷说:“……好像还真没有。”
果然如此。安柔心想。她在镇上走过这么多路,从没看见过药房诊所之类的店铺。恐怕NPC的世界里,只有生老死,没有病,就算有,当铺里一支售价10金币的低级生命药剂就能搞定。
真好。她有点爱上了这个虚拟世界,尽管曾经一度,她恨死了它。
只要保护好安有年,保护好包子铺,慢慢经营起荒废的小农场,自给自足,她再也不用担心失去亲人。
安柔的静默让安有年有些无措。他终日里都很忙,鲜少有跟女儿相顾无言的时候,一时间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安柔适时化解了他的尴尬:“我看镇上多了好多天命者,爸爸,不开张吗?这些天生意应该不错的。”
“噢噢,开张开张,我马上去。”
安有年的匆忙倒让安柔生出几分愧疚,搞得她像催父母努力工作的啃老族似的。
不过包子铺继续经营是好事,突然关店,反而令人生疑,搞不好就成为什么任务线索。毕竟安有年隔着她,算是间接和暴富有了关联。
一路行乞回家,从来往的玩家闲聊中,安柔大致把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小镇玩家增多还真跟自己有关。
——那把次顶级的蓝武,所有人都是冲着它来的。
一个伪装成NPC的漂亮女人,从欧力公会手里抢到了这件价值连城的道具。至于具体是什么道具,似乎还没人知道。
安柔端详着手里的匕首。
只有巴掌长,通体银色,上面雕刻着复杂又精美的纹路。说是匕首,只是尺寸符合,具体形制更贴合它的名字。
七魄剑。
也许和野花手里的短棍一样,能变大变长?
农场废得厉害,修缮开垦要花不少钱,安柔想过把它拿当铺里卖掉换钱。只是这样一来,反倒不能卖了。
谁知道当铺门口蹲守着多少玩家,如果是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么重要的地方。
眼下只能留着防身了,也挺好。一来安柔作为一个NPC,堂而皇之拿着一把武器惹人起疑,七魄剑小小一把,伤害又高,正合适随身携带。二来暴富究竟能有多听话,会不会像其他狂变喰鬼一样突然就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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