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发抖:“是沧尘。”
夺舍者笑了,仰天大笑:“一个出身低微,却天资聪慧的小修士,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正适合拿来练手。”他恢复冷静,似乎在品味,“很纯粹的修为,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忘不了。”
这一刻,秦千凝热血冲头,耳鸣阵阵,忍不住问:“为什么?”
她看着‘温恪’的面容,企图在这皮囊之下看到那个曾在西境大比胜利后,为大家讲道的大能。
当时他的声音是那么慈祥平和,讲述他从底层修士艰辛修炼,爬到最高位的种种困境。比起其他四境出身优渥的大能,他明明是最该体谅修士们的,秦千凝做梦也不会猜到他是一切的祸根。
他本想速战速决取得息壤,但听到秦千凝的质问,忍不住出声回答,仿佛秦千凝应该理解他一样:“你可知爬到最顶端,要被多少人践踏,又要踩过多少累累白骨吗?体会过以后,谁又甘愿让别人轻而易举地走到自己现在的位置。”
所以修真界只会等级愈发森严,不同修士之间想要打破天花板,难如登天。
“我不明白。”秦千凝道,“我只明白你虽换了一身簇新皮囊,内心却早已腐烂生虫。”
话音未落,那股束缚着她的黑气忽然用力,秦千凝浑身上下的骨头寸寸断裂,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铺开神识,却被轻易弹开。
“雕虫小技。”
两个大能的修为叠加‘温恪’的修为,全天之下,无人能敌。
剑意、佛光、拳风、绿光同时绽放,巨大的威力爆发,但对于夺舍者来说,如同搔痒。
他甚至都不需要抬手,所有人就会经脉寸断,金丹碎裂。
秦千凝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荒谬,原来一切的努力都这么不值一提。
谁又能阻止他呢?阻止滚滚而来的命运?
这一刻,她质疑起了天道的存在。
或许她表现得太平静,没有看到期待中的崩溃大哭,夺舍者不甘心地将她抛在一旁:“这些都是修真界的好苗子,修为纯粹,不能浪费。”
他一抬手,所有人的修为都朝他流去。
秦千凝喉间泛起铁腥味,闭眸不忍再看。即使这样,也没有人惨叫出声。
忽然,一阵清凉的风拂过,犹如在擦拭她的眼泪。
秦千凝心一颤,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撑天树前。
她并没有反应,只是坐在地上,看着撑天树枯萎的树根不说话。
金色光团们簇拥过来,费劲儿地把自己捏变形,试图伸出一只手来摸她。
却听她忽然开口道:“你们又让时光倒流了?”
光团一愣,其中一个开口道:“是。但我们的力量太渺小了,只能倒流到你进入本源之地的这段时间。”
“本源之地?”秦千凝忽然抬头,看向撑天树,“这颗树,代表着天道吗?”
金色光团不知如何回答,还是那个温柔的光团出来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天道不会说话,也不会显现,有时候,我们也觉得祂不存在。”
秦千凝并没有表现出太悲痛的情绪,反而让光团们无比担心。
“抱歉,让你卷入了这一切。”温柔的声音道,“我们并非全知全能,只能窥见部分事实,只知道修真界覆灭,却不知道还有西境大能的参与,更不知他会如此迫不及待,在这个时间点就站了出来。”上一辈子直到魔道彻底占领修真界,他也没有用西境大能的身份露面过。
秦千凝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们是谁?你们不是什么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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