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里捏着开封的药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面上昭显着兴奋的神情。
她几乎没有在公众场合表露如此鲜明的情绪,即便是针锋相对的谈判桌上,依然能够保持冷静自持。
傅和钧心跳如擂鼓一般,紧张感仿佛海涛冲击悬崖一般向他涌来。
薄唇抿得死紧,踟蹰道:“我自己来。”
“我不会弄疼您的。”
手指拨开金边眼镜,灵巧地避开阻碍,放在身后的桌上。
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缓慢地摩挲着腕上的血管。
“医生是怎么叮嘱?”她贴得近,热度透过胸膛传来,感染了男人的体温。
“定期滴眼药水,没什么大事。”
傅和钧解释着,却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
“傅熙钊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许述原能力一般,但做事还算中规中矩,带他实习比较合适。”
她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手悬在半空。
“小傅总申请让我带他实习。”液体晃晃荡荡发出尖锐的嘲讽,“您觉得如何?”
傅和钧清醒了几分:“是他说的?”情绪不如心电图规律,像海洋一般跌宕起伏。“真是胡闹,实习不是儿戏。”
“最近经开区的项目是很好的锻炼机会,我参与度比许述原要高,小傅总跟在我身边会更容易学习到有用的东西。”
眼药水在距离很近的地方晃荡,傅和钧却觉得那瓶子里全是诡计,意欲迷住他的眼睛,看不透背后的真相。
“你是我的特助,不是他的。”
“我当然是您的特助。”她似乎在忍笑,声音隐藏着颤抖。
微小的情火腾得更旺,燎得他口干舌燥。
又听见她继续:“但我也是傅氏的人,理应为小傅总工作。”
纤软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颔,后者挣了一下,却遭合拢的手指钳住,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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