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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掺着血香味,他能闻出来这个人类渗透到骨子里的阴郁和冷漠,和日之呼吸截然相反。
恐惧带来的狼狈、饥饿产生的渴望交织出隐秘的垂涎。
一种恐惧下荒诞的快感油然而生。
鬼舞辻无惨深呼吸一口气。艳丽的女性重新勾起一个笑容,接过酒杯重新坐回宇多鸣一身边,“客人说笑了。”
但她没有喝。
宇多鸣一抿唇嘴角上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举起另一杯酒和女人手上的酒杯一碰。
瓷质的杯口响声清脆,宇多鸣一一饮而尽之后笑意盈盈地向身边委婉矜持的漂亮女人倾下杯底。
这是一个给面子给台阶甚至可以说是服软的行为,不少看见这一幕的男人都会心一笑。
刚刚进入上流阶层的新贵要栽在女人身上啦。这样想着。
唯独鬼舞辻无惨握着酒杯,在生理本能、心理渴望和防备之间权衡不定。
宇多鸣一朝他一笑,“还在不开心吗?”
青年从矮桌上拎起酒杯,酒水又一次倒满杯口,他的动作总会带动左耳上的花札,日轮图绘的耳坠每一次晃动都在提醒鬼舞辻无惨这个人的身份。
继国缘一后代。
日之呼吸传承。
“我自罚三杯,如何?”
第一杯,碰在一起时酒盏轻轻地晃动。
鬼舞辻无惨透过迷醉的灯光,看见了宇多鸣一毫不掩饰的杀意,那杀意里带着灼灼日轮让他心生颤动。
第二杯,差点倾出杯口的酒液让他下意识挪手。
稀血的香味缠着嗅觉久久不散,让鬼舞辻无惨不禁低下头,看见了酒水里倒映的红色竖瞳。
第三杯——
似乎香醇的酒液已经攸然滑过舌尖,顺着喉管往下,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被酒精放大了数十倍的稀血沁香直冲大脑,令人无法拒绝。
生来的贪婪和渴求让鬼舞辻无惨忍不住抬眸对上了宇多鸣一的眼睛,赤金的,带着毫不掩饰杀意的温润。
饮鸩止渴。
鬼舞辻无惨脑海里浮现了这个词。
“请。”女人露出白皙的手腕,竟然与她的脸色一样颜色惨淡,腥红眼眸里的竖瞳已经重新变回了人类的圆孔。
女人笑着回应她的客人,很快再次融入置屋内的氛围,和其他艺伎一样与身边的客人聊天。
氛围逐渐步入到热烈的环节,纸门随着三味线的声音一同开启,小呗也随之奏响。
“你到底想做什么?”鬼舞辻无惨面上不显,但却压低了声音在质问这个人类。
三味线的声音清脆响亮,与舞伎少女的歌声一起逐渐掩盖削薄鬼的声音。
“我听说你在找东西。”
鬼舞辻无惨一顿,他看见人类青年腰背端正,一分视线都没有投过来,一直都投放在表演的舞伎身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侧脸,可他很清楚宇多鸣一这句话什么意思。
“青色彼岸花是什么,我很好奇。”
“——你怎么知道?!”
鬼舞辻无惨再度压低嗓音。
宇多鸣一却不回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的反应很有趣,让我再猜猜,你的其他身份一定和青色彼岸花也有关。”
黑发青年支着下巴,眼眸微眯,“如果青色彼岸花是植物,首先能想到就是药物制剂。对了,我记得东京有家药商和我的一位朋友有合作倾向,他们家有一个得了皮肤病不能见日光的养子……”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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