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话,陆折将视线从沈白舟身上移开,推开门直接出去了。
路过护士台,陆折走出几步又退回来。
虽然他想得合理,但是沈白舟要是提前醒过来,发现他不见了,岂不是就遭了?
陆折拿了护士台上面的公用纸张和笔,拿笔在纸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撕下纸递给护士。
陆折对着护士道:“你好,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一号急诊病房的沈先生找我,就让他打电话给我。”
护士接过纸,点头道:“好的,您放心。”
陆折没什么顾及后,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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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助理们聚餐的中途,陆折解释了自己有事要离开,去前台付了钱后就离开了餐厅。
四月末的黑夜来得比较迟,陆折出来时,天还微微亮。
陆折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来自医院的电话,能这么风平浪静,沈白舟显然还没有醒过来。
闻着微凉的空气,似乎要比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来得轻松一些。
陆折等出租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神离。
此刻他的心情复杂得像是毛线团凌乱得打结成了一块。
只要不面对沈白舟,他就会出乎意料的冷静。
比如现在,他异常的冷静。
他一直都知道沈白舟对他的感情太过于沉重,所以他才会不停地思考他对沈白舟的定义,以及要怎么做。
他现在大可以上了出租车之后,就回自己的家,医院里再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再是他需要关心的。
如果他回了医院,之后的一切都或许会和沈白舟挂钩。
背负那些沉重的感情,消耗自己的时间去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直到对方彻底恢复。
也可能是不会恢复,要一辈子为了别人扮演一个不存在的角色。
一辆出租车停在陆折的面前,司机摇下车窗问道:“您要去哪?”
陆折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半晌,他抬起眸子,木着声道:“南雅公寓。”
出租车往陆折家的方向行驶。
陆折承认,要他去为一个人的一辈子负责,他退缩了。
他凭着自己的心软去负责。
倘若沈白舟一直恢复不了,到了后期他对沈白舟不耐烦了,他要是后悔了,那个时候他要怎么办?
沈白舟又要怎么办?
这时,手机的震动吓了陆折一跳,他低头一看。
是医院的座机号。
接了这个电话,他就能和医院商量好沈白舟的事情,之后便不用再去医院。
他就可以浑身轻松,不需要再问沈白舟考虑什么。
可以不用担心什么负责不负责。
陆折接通了电话。
但是并不是他预料当中护士的声音。
沈白舟的声音很轻,仔细听能听到他隐忍着的颤意:“陆折。”
陆折的心狠狠一颤,然后瞬间跌到谷底,被无尽的酸水侵蚀着,刚才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他茫然地应道:“嗯。”
沈白舟:“你在哪?”
陆折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睑,盯着虚空。
过了很久,才平静地道:“回家的路上。”
下一秒,喘息声顺着话筒传进陆折的耳朵里,对面的人没有了声音,只有喘息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在听到沈白舟声音的时候,陆折就知道他的心硬不起来了。
那些理智的思考,在面对沈白舟的时候,都没了必要的存在。
陆折道:“我……”
“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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