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变得无比清晰。
光晕下,他看到了带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
几张陌生的面孔后……是他熟悉的人。
棣哥好像被他吓坏了。
他还是第一次在棣哥的脸上看到那么严重的苍白和慌乱。
他那即便是遇到病危的病人、艰难的手术,都不曾有过慌乱的哥哥,却被他吓得失了分寸。
陆折想说自己没事,想让棣哥别担心他。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只能眼睁睁看着严棣替他着急。
【陆折。】
……是谁在叫他?
声音似乎来自他面前的人群中。
陆折寻着声音望过去,穿透一层一层的光晕,周围其他的面孔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最后只剩下一道高挺的身影。
那人背着光,陆折看不太真切。
他只能等周围的白光渐渐地散开。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疼痛和疲倦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那道身影。
青年一头墨发梳在头顶,束发下散开的青丝披泻于肩,那张如雕刻般的脸此刻苍白如雪,染着浓郁的郁气。
现代的着装将他笔挺紧致的身材衬得淋漓尽致。
可他记得……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现代的着装……
那头墨发也不该那么随意地被束起……
他记得……
那人该是一袭月影白袍,长及膝的云发应该被梳成整齐的发髻。
那双漆黑的眸子该是斩断一切凡尘的淡漠冷然,身上也不该有淡然以外的情绪。
明明这才是那人该有的样子。
……可那人是谁?
为什么他记不起来……
席卷的疲惫和疼痛让陆折昏昏欲睡。
可他却拼了命地想要看清那人到底是谁。
剧烈的反抗意识让他浑身颤栗起来,白色的巩膜也充斥起红血丝。
或许是他的执念太过强烈,层层光晕下,那人的面容终于彻底暴露在他的视野下。
那人的面容是他熟悉到,闭上眼睛都能轻易描绘下来,几乎已经彻底融入到他的骨血里。
他怎么就忘记了……那是他的男朋友……
不……
不对……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陆折好不容易清晰的视野又一次陷入了模糊。
却不再是因为白色的光晕,而是因为那续起的滚烫的眼泪。
……白舟。
……男朋友。
……沈白舟。
……不。
……不是的。
那明明是他的……
【师尊。】
-
【月白仙君,您这是上哪捡来的小童?生得好生可爱。】
【听说了吗,月白仙君又要收徒了,是那先前捡来的童子。】
【那童子命可真好,竟得了月白仙君的青睐。】
……
【今日起,你便是我沈白舟的关门弟子。】
【是……仙君。】
【错了,该改口了。】
【师……师尊。】
【嗯。】
……
【小折。】
【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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