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听话,不听话的病人只有死路一条!”
“不是说了要检查吗?为什么不见了!”
虽然是连贯的句子,声音却不似从人口中发出来的。
夏稚冷汗淋漓,只觉得周身仿佛被来自地狱般刺骨的寒冷包裹,他轻轻挪动身躯,在大脑一片混乱时缓缓贴近身边唯一的发热源。
当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进卫辞怀里时,夏稚终究还是被床帘外那一声声可怖的质问吓出了眼泪。
很难想象,如果卫辞没有收留他,今晚他睡在自己床上会遭遇什么。
其实在两个游戏高能玩家都做出承诺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睡前会如此不安,不安到不知羞耻地向卫辞提出无礼古怪的请求。
现在他似乎明白了,身体里的第六感或许并不是缥缈虚无的。
泪水涌出眼眶,埋入发间,耳朵里湿了一片,也不小心沾湿了卫辞的手指。
扣在手上的力气稍稍撤走了些,不过男人还是没有放开,反而方便地为他抹去流淌下来的眼泪。
指尖划过柔软的皮肤,带走湿润的泪珠。
‘它’在六号床翻翻找找,动作之大,仿佛搬床似的,发出各种各样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它’发出的质问,整间病房已经不再像昨晚那般安全,反而与外面恐怖的世界融为一体。
不止是夏稚和卫辞不敢出声,其他三个人想来也是不敢说话的。
不过很显然,‘它’只能在六号床的范围里肆意妄为,不知道是否跟死亡条件有关系。
那东西在病房里大约待了十分钟,然后不甘地嘶吼一声,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被用力砸上,震耳欲聋的响声仿佛要将整个病房震裂。
卫辞松开了手,夏稚也不哭了,他用手抹去脸上残余的水痕,小声吸了吸鼻子。
怀里漂亮的少年可怜至极,卫辞也不是铁石心肠,终是发出一声叹息。
“别哭了。”他凑到夏稚耳边,看似亲昵地在他耳边低声安慰:“已经安全了。”
夏稚也微微侧头,唇贴在卫辞脸侧,用气音问道:“真的吗?”
卫辞僵了一瞬,不过碍于当下情况无法正常交流,也就保持这个姿势与夏稚继续沟通下去。
“它为什么会进病房来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现在来看,它没有理由再进来了。”
夏稚:“可是为什么呢……我没有隐瞒,护士真的说晚上不来了,等白天再给我做检查。”
卫辞似乎撑得有些累了,半撑着的身体往下靠了靠。
“白天的时候再谈吧。”
事有蹊跷。
他和萧墨非都属于头脑型玩家,尤其是萧墨非,经历了那么多次游戏,对于游戏内死亡条件的触发与躲避应该比他更了解。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两个人都预估错误?
第11章
呼吸交叠,在冰冷的空气中纠缠。
在四周都透着死寂之际,卫辞抬手,从夏稚枕着的枕头下面拿出一块手表。
表盘里面有一圈晃眼的钻石,在他晃动时迸射出微弱的光,光影交错,借着那模糊的一点光亮,卫辞看到了时间。
——晚上十点整。
刚才经历了那一遭,竟然才过去了熄灯后的一个小时。
夏稚的角度看不见时间,只在身上的男人眸光微闪后,努力仰起身子凑近他的耳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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