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当真损伤了骨头,凝烟眼里藏不住的涌起害怕,小脸更是惨白,她求助的望向叶忱,他神色专注的托扶着她的脚,脑中闪过他一次次替自己解围,给她带糕点,忐忑的心竟奇妙的安定下来。
“好。”凝烟细弱的声音满含着信赖,“我会忍住的。”
叶忱抬头看了一她一眼,勇敢的小姑娘到底还是闭起了眼睛,双手将裙子攥皱,却没有一丝要躲闪的意图。
“乖。”
随着清浅的话音落下,叶忱双手同时用力,咔的一声,将她的错位的脚踝复位。
刹那间,钻心的巨疼让凝烟疼的躬起了腰,叶忱亦没有好到哪里去,凝烟的痛化到他身上只会严重上百倍。
他眼尾抽跳着,再次朝她看去,绝色小脸此刻异样的浮红着,汗水淋漓,整个人仿佛氤氲在水雾里,打湿的几缕额发凌乱贴在肌肤上,交叠的眼睫轻轻带颤,眉心吃痛皱起,情态是那样痛苦,又极致的冶艳。
叶忱缓慢压紧舌根,却没将视线移开,用手掌缓缓轻揉凝烟的伤处。
心口的弥痛散去,他知道小姑娘已经好的差不多。
随着最初的剧痛过去,加上叶忱的揉按,凝烟渐渐缓过劲来,只是仍心有余悸的不敢睁眼,抖着嗓子弱弱问,“好了吗?”
“好了。”
听到回答,她高悬的心终于得以落回肚子,松开咬得发肿的唇,浑身松懈般吐出一口呼吸,一点点睁开眼睛。
眼睫分开的同时,带着一滴盈透的泪滴滑下脸庞,盛了水的眼眸如星,那如妖的美态立刻就添上了几分无辜的稚纯。
拥有这样的美貌,却没有强大的家世背景做为支撑,加上性子软弱好欺,若再无人相互,只会招来妒恨欺负,旁人一些小小的心机手段,就能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凝烟试着动了动脚踝,发现真的没那么疼了,雀跃道:“真的好多了!”
痛意褪去后,其他感觉就变得明显,哪怕隔着罗袜和帕子,也挡住不小叔掌心的温度,丝丝屡屡……被除夫君以外的男子碰到脚,虽然是为了治伤,凝烟还是感到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冲上脑袋,她如同被烫到一般,快速将脚抽回,藏到裙下。
叶忱双手凌空悬在原地,马车内诡异的安静来下,气氛莫名变得低迷压抑,半晌,他若无其事的将手收回,“没事就好。”
他依旧笑着,融蔼的就仿佛方才的压迫,感根本没有存在过。
“今日真的多亏了小叔,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凝烟诚然的表示谢意。
叶忱也在想。
是啊,该怎么办呢,她是他侄儿的妻子。
“夫人。”马车外传来宝杏不确定的声音,“你可在里头。”
一声夫人,让叶忱眸光淡了几分。
听到宝杏终于来了,凝烟立刻道:“我在。”
“奴婢已经向公主请辞,郎君也嘱咐奴婢先陪夫人回府,他稍后就回来。”
听到宝杏说起叶南容,凝烟目光变得黯淡,心里一阵阵涩楚,勉强扯了个笑对叶忱道:“耽误了小叔许久,我就不打扰了。”
叶忱看着她那双,因叶南容而或喜或忧的眼睛,沉默了刻,淡声道:“去罢。”
凝烟再三道谢后下了马车,宝杏赶忙上前搀扶住她,“夫人当心。”
一直等走远,宝杏才迟疑着问:“夫人怎么在六爷马车上?”
脚跟落地,伴随痛意一同升起的,还有方才脚踝被叶忱握住时的桎梏和紧迫,凝烟心口快跳了一下,一股揉掺着羞耻和不自在的情绪弥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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