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被随意搁到桌上,陆吉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出声问:“公子可要属下传令整军?”
赵应玹颔首,“五日后拔营。”
陆吉矮身正欲退下,一名被派出去的侍卫快走进来,陆吉心头微动,先前公子与那小丫头的交谈已经让他感到诧异,之后更是命人监视其动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缘由。
“出了何事?”
不等他问话侍卫,赵应玹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
……
陆吉随同赵应玹离开府衙,此时已是夜半,长街上空无一人,家家门户紧闭。
隐约看到暗处有一个朦胧模糊的身影在跑,陆吉定睛看过去,“是白天的小丫头。”
空旷的街上,只有她在漫无目的奔跑,一间间去敲门,有的没有开门,而有的哪怕开了门,里面人也只是挥手将她赶走。
跟在后头的侍卫说:“这位姑娘的奶奶突然病势加重,昏迷不醒。”
陆吉皱起眉,如今这种时局,这个时辰,恐怕找不到郎中愿意去给逃难的流民诊治。
他转头去看赵应玹,以为他必然会相助,否则不会在一听到侍卫说这丫头出事后就立刻赶来。
然而出乎他所料,公子迟迟没有开口,晦暗的黑眸里似有情绪在拉扯。
赵应玹看着那一扇扇紧闭的门隔绝光亮,留小姑娘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黑暗里,就连月色都不肯分出一丝,去怜悯照亮她无助狼狈的身影。
她一路跌跌撞撞,也撞疼着赵应玹的心,不舍在疯狂滋生,他当即就想将人护入羽翼之下,可另一股自私乃至阴暗的念头在压制他。
五日后他将拔营离开邕州,小姑娘也会在奶奶离世后,独自一人随着流民逃出城。
然后他会将她带到身边,一切都会如上辈子一样,五日之后,她就会完完整整的独属于他。
从今往后,她的世界将只有他,只有他是倚靠,是她的所有,她的眼里再看不到别人。
他所有的求而不得,都将圆满,光是想到,他喉根就因为颤奋而发麻。
这一刻,高涨的祟念和贪婪占了上风。
赵应玹一寸寸敛尽眸里拉扯的风浪,直至无波无澜。
司嫣眼里裹着泪珠,一扇扇的敲门,手心拍的麻木肿痛,她不敢停,只要有人开门,她就哀求着说:“求求你,求求你们,帮我救救我奶奶。”
回应她的只有驱赶,她不敢哭,不敢落出泪,她一旦坚持不住,奶奶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有没有人,有没有郎中?”司嫣胡言乱语的门板。
“来了来了!”
听到有动静,司嫣大口喘气紧盯着门,随着吱呀一声,一个满眼戒备的男子从里面拉开门。
司嫣颤抖着声音说:“求求你,帮我救救我奶奶!”
男子蹙眉打量她,看她脏兮兮的样子,怀疑问:“你有钱请郎中吗?”
见他没有直接回绝,司嫣燃起希望,闻到屋内有药材的味道,原来她真的找到了医馆!
“有!我有!”司嫣忙不迭的从怀里拿出钱,递给他。
“就这两个铜板,药钱都不够。”男子挥手把她往外赶,“看不了。”
司嫣死死拉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我会想办法找来钱,求求你,奶奶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她。”
男子听得她那么大动静,脸色更加不好,“别吵醒了我师父,赶紧走,走走走!”
他用力一挥手,把人推出去。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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