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往屋子内走,透过屏风看到屏风后坐在床头的高大身影,看了几眼,还是轻轻叹息两声走了出去。
出去时正好碰见长松进来,甄氏看着长松往里走的背影,看了一下,又走了出去。
沈珏正握着白玉安的手,长松进来也不敢多看,低着头低声道:“高寒还在巷子里守着,这几天好像都守在隐蔽的巷子里。”
“奴才一直派人跟着他,他也哪都没去,奴才也看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说着长松又道:“要不要奴才将高寒带过来问问?”
沈珏手指打在膝盖上,眉目下沉,看着白玉安的脸。
他低声道:“不必管他了。”
说着他又道:“去叫我母亲进来。”
长松嗯了一声,快速抬眼看了床上的白玉安一眼,又连忙转身退了出去。
那张脸当真一点没变化,真的如睡过去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已经死了。
甄氏很快就从外面进去,进去后还没说话,就听见沈珏的声音:“我打算让她以我妻子的名义安葬她,入侯府的族谱。”
甄氏一愣,看向沈珏:“可你们连婚事都没办。”
沈珏看了眼甄氏:“我不过是知会一下母亲,让母亲去准备丧事。”
其实沈珏不是没想过让白玉安回乡安葬,只是白玉安的丧事在沭阳已办,送回去已是不能大办了。
她还有一日就要成为自己的妻,也已经成了他的人,落在侯府族谱里也说的过去。
至少她永远是他的人,不会离他而去。
甄氏听出沈珏话里的坚决,知道他决定好的事情便很难改变了。
她看向床上的白玉安点点头:“也好,我回去后请阴阳先生看时批书,选个入殓出殡的日子,流程都我来安排,不会叫你操心。”
说着甄氏看向沈珏:“既然要让萧姑娘以你妻子的名义行丧,现在就该给萧姑娘换衣梳头,停去侯府大厅点随身灯了。”
“第二日我再报丧出去,让人来吊丧了。”
沈珏沉默,心中无言疼痛,看着白玉安如睡着的容色,忍着情绪低声道:“再让我陪她一日。”
甄氏低叹:“你多陪一日又如何?”
沈珏低低道:“我总觉得她还没有死。”
沈珏从小见过的死人无数,死在他手上的死人更不少。
他知道死人是什么样子的。
白玉安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死了。
寻常人死了一日,身体早就会僵硬,血色凝固,身体也会变冷。
但白玉安的身体依然是软的,身体虽冷,但是他的体温捂着,身上也一直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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