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血肉做成的人,你待我如此,我又怎能不动摇?我心里有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像你能为我九死一生一样……”
然而邹大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必这样,你但凡有所求,哪一次我没依你。我不求别的回报,只愿你早日放下这些恩恩怨怨,还自己一个逍遥自得的清净天地。”说到这儿,他长叹了一声,转而冷声道:“说罢,你要我做何事?”
明琬琰目光闪了闪,强笑道:“你总是这么煞风景,叫我不知如何待你才好。”
“既不知如何待我,不如坦诚相待,再无欺瞒。”
明琬琰戳了戳他心口,笑道:“我何时欺瞒过你,好没良心的话。”
邹大拂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才道:“你快说,若不说,我就走了。”说着作势要走。
明琬琰急忙拽住他衣袖,随后贴上去从身后搂住他,“替我易容,护我去北地。”
“什么!!!”邹大不可置信地回身看他,“你要去北地做什么?”
明琬琰道:“各地势力蠢蠢欲动,但始终无人敢做这个出头鸟率先攻入帝京。我看这帮人不过是些鼠目寸光的乌合之众,最终也成不了大事。如今有这个能力和威望的,只有高炎定。可惜此人谨慎坚韧,寻常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冒这个头的,冒然背上弑君犯上的恶名于他无益。可我实在等不得了,如果他十年不动手,难道还要我等上十年!既然他找不到理由动手,我就送他个现成的由头。”
邹大神色顿变,出言阻拦道:“不可!高炎定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以为你那点子小聪明就能激他上当?你未免太小瞧了他。你去北地无异于是送死,我不准你去!”
明琬琰道:“我自然知道他不好相与,帝京的人都说他是杀神,凡是谈论起他的,没有不忌惮的。可自去岁我见了他一面后,我倒觉得此人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即便他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我也找到了他的软处。他在我眼里,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不必担忧我大事不成。”
邹大摇头,“我不是担心你大事不成,我是怕你把自己搭了进去,两败俱伤。你若执意如此,不如我代你再去一趟北地,我必定照你的话去做,怎样?”
明琬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此事非得我亲力亲为不可!”
见劝他不动,邹大恼恨道:“你既无功夫防身,又与他非亲非故,如何能近他身……”话语忽然一顿,邹大见对方眉眼间全是算计,头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刚才他说的话,不禁大骇,“你要我为你易容成宸王的模样?”
明琬琰缠上他的手臂,依靠在他肩头,相当于是默认了,“唯有这个法子他才能对我不设防。道清,这个镇北王是个多情种,宸王就是他的软肋。现在明琬琰‘已死’,明景宸被拘在深宫,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你一定要助我,我势必让他对我言听计从,提前南下攻打帝京。”
邹大却并不看好他,就事论事道:“你想过没有,你是否真的能瞒天过海?即使你成功骗得了他的信任,你确定就能说服他起兵?高炎定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况且宸王是什么人?他当年能为了桓朝牺牲自己,他的身份他的立场又怎么会让他去促成别人反叛自己的国家?你一旦在高炎定面前露了这种心思,他定会立马怀疑上你。琬琰,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这是在寻死!”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必败?”明琬琰显然听不进任何阻挠的话,他道,“我与陛下说,我此去是为了除掉镇北王,他姑且信了,才同意放我离京。这么些年下来,我再了解他不过,他是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恐怕在宸王归京的那刻,他就已经对我起了杀意。既然还君明珠,我这颗鱼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这趟北地之行,我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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