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电人的姓名:傅长阙。
“傅总。”
陈方旬长叹一口气,稍微做了心理准备后接通电话。
“来一趟镜湖湾。”电话那头,傅长阙语速很快,语气格外压抑,风雨欲来感鲜明强烈。
说完后他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陈方旬回话的机会。
陈方旬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那本貌似这辈子都看不完的书,还是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出门。
昨晚的睡眠质量还算不错,眼下黑眼圈并不明显,陈方旬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出门前往镜湖湾。
黑色的RS7从地下车库驶出,他踩下油门,RS7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最后一个漂移稳稳停在镜湖湾132号门口。
陈方旬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别墅,脚才踏进去一步,便听见别墅里头传来震怒的咆哮:“治不好他,我让你们所有人给他陪葬!”
陈方旬:……
怎么又要陪葬,这个月都第几回了?
他撤回迈进别墅的那只脚,又听见一旁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哥们,你也来陪葬啊?”
陈方旬默默转头,一个白色的身影拔地而起,抬手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鸟。
他同对方打了声招呼:“齐医生。”
“哟,是陈助啊。”
齐元霜跨步走到他面前,格外随性自然,脸上还带了点见到老熟人的喜悦。
陈方旬见他在,就知道可能又发生了什么伤亡事件。但傅长阙又在楼上喊“治不好他统统陪葬”,楼上应当已经有个医生在才对。
“齐医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他问道。
齐元霜讲话格外糙:“傅长阙的小情人因为和他闹了情事矛盾,受了点伤。”
“……那你怎么在楼下?”
“哦,所以我过来给傅长阙看看脑子。”
齐元霜指指脑子:“这么大人了,还只会乱喊乱叫。”
陈方旬:……
“冒昧问一句,齐医生的主攻方向是什么?”
“我?”齐元霜道,“我规培选的精神科。”
陈方旬刚挂上的面具裂开一丝缝隙。
傅长阙暴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还是踏上楼梯预备“陪葬”。
齐元霜拎起地上的行李箱,落后他半步跟着上楼,和他搭话:“陈助昨晚睡得好吗?”
他的声音散漫自由,陈方旬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沉稳道:“休息得不错,齐医生呢?”
“睡得挺好,梦里还有个长相很有风情的美人和我浪迹天涯。”
陈方旬在第一天见到齐元霜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或多或少就知晓他的性格,跳脱,满嘴跑火车也显得不奇怪。
这个火车车速还是有点太快了。
他们进了傅长阙所在的卧室,只见傅长阙犹如被困的暴怒雄狮,难掩身上的火气。
面色苍白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倔强地不去看傅长阙。
另一名无辜的家庭医生和两名佣人站在一块,尽可能把身形缩到最小。
“宋清,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有什么资格寻死觅活?”傅长阙怒道。
被称作宋清的男人惨然一笑:“是啊,我不过是替身罢了,那傅总又何必要救我呢?”
傅长阙喘着粗气,怒火中烧,抬手便掐住了宋清的下巴:“协议还没到期,你就想死?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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