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砚之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反驳:“谁要你了?!”
“你自己说的真心话呀。”
“我没有——”
任他百口莫辩,陈青获有自己的思路,轻轻弹指,幻化出两个古怪东西,其中一个皮质项圈套在脖子上,其中一个CD锁套在下面。
“咔嚓”一锁,再把钥匙蛮不讲理地塞进吴砚之胸口的异次元空间。
“喂!”未经允许你怎么敢擅自使用我...忿忿往下看去,陈青获拿什么玩意锁住了自己。显而易见,没有钥匙,陈青获将再不能做下流事,甚至连下流念头都不能有。
——什么把戏。
陈青获笑眯眯地搂住他,重重抱了一抱:“以后我的一切都归你管。这下对我放心了吧。”
“我不要。”
“要的,你自己说的。你不喜欢我沾花惹草,对不对嘛。”狐狸精眼珠子水汪汪地向他求证。
吴砚之立刻移开视线:“我没说过!”
“你真说过。”陈青获才不管,就这样抱着他睡去了。
靠。如果妖怪界要评比厚脸皮冠军,九尾狐一定当之无愧拿第一。该死的东西,脸皮比九条尾巴叠起来还要厚。
吴砚之掏进胸口,他可没兴趣限制陈青获的发情自由。然而身体里装的东西太多,半天找不到那串钥匙在哪。
余光里陈青获却渐渐蹙起眉头,哑声呓语:“涅涅....对不起..”
吴砚之一怔,他感到陈青获环抱他腰的双手逐渐收紧:“对不起...涅涅...我错了....”
他在忏悔。
虔诚地、哀怨地、懊悔地。
石涅没有察觉自己抽气有多急促,他翻过身,把脊梁对着陈青获。
装的。
一定是装的。
别以为还能唬到他。
他在装睡。以前他就经常用这招哄骗石涅。装睡,而后猝不及防扑倒咬石涅的嘴。
陈青获像块将要融化的牛皮糖,湿漉漉的睫扫过他整洁的后颈,留下两道沾湿的水渍:“我错了...涅涅...”
“啧。”
谁信你。真错了刚刚还能笑得没脸没皮?
“涅涅...原谅我......”
得让他闭嘴。吴砚之支起身体,伏到陈青获耳边。用石涅的声线,压低音量送他一句冰凉的妖怪语:「不会原谅你。」
陈青获如高空失重般浑身一悚,不再呓语却也没有惊醒,梦魇彻底缠住了他,像泥沼。
哼。
说完,吴砚之把眼睛一闭,把神识潜进[囹圄],继续清点妖祟。
清点进度大约过半了。该说不说,陈青获把他的[囹圄]守得很好,也可能是他期望太低,本以为一团乱糟,没缺胳膊也少腿,却没想到[囹圄]几乎与他离开时原模原样...分门别类、归类收纳,甚至当年灾变中逃跑的妖祟,也被陈青获捉回来继续坐牢。
难道真像何月逐说的,陈青获在乎他...
可既然在乎他,又为什么——
吴砚之睁开双眼,所幸陈青获没有偷偷对他犯贱。狡魅的双眼轻轻阖着,规律地呼吸他的呼吸。然而深陷梦魇,眼角挂住一颗泪滴。
他忽然想起刚刚在陈青获耳边说的那句...
原谅,那是什么。是拥抱吗,是亲吻吗,是心头软肉被手指戳瘪吗。反正吴砚之时常听说,却从未体验过。他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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