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青一时之间都开始自省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出现败坏了公主的胃口。
初次见面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刚刚离开公主帐的侍女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侍女高高兴兴地奔回来,手中捧着一个布包,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
但是这位兴高采烈的侍女一见到他,也先打量了一眼,笑容顿时消失。
向来众星拱月的小王爷非常费解,自己明明是名正言顺的新郎,为什么她们看见自己出现的反应都如此奇怪。
洞房花烛夜,自己来找新娘共度春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侍女向他微微俯身问了安,说:“这么晚了,还以为小王爷今天不来了。”
赫连青听在耳朵里觉得这是话中有话——大概是自己不露面,族人也太过怠慢,让公主受了些委屈。
一向被捧着的小王爷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来宽慰一下自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妻子,就听见帐外似有走动的声音。
已经完全了解大婚章程的赫连青立刻就明白过来,他觉得此时应该补救一下,起码让族人能对公主尊重一些。
公主感觉到他的靠近,侧过头看他,那双眼睛仍然平静无波,赫连青的一只手扶在公主背后,低声说:“有人要来,做做样子。”
公主似乎还没太明白要做什么样子,突然就被人拦腰抱起,他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揽住了赫连青的脖颈。
两人近在咫尺,赫连青还能闻到怀中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甜香。小王爷的耳朵悄悄红了,还要维护自己的威严,假装不觉,抱起他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时间刚好,踏入公主帐的喜婆入眼就是这么一幕,本来的气势汹汹顿时烟消云散,换了一副表情,说:“还以为小王爷仍在吃酒,就这么闯进来了,还请小王爷不要怪罪。”
赫连青仍然抱着他,转过身看向一行人,说:“这么晚了,我当然在这儿,你们来干什么?”
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公主好像终于觉得此情此景有些难堪,但是又不好挣脱,只能别过头,将脸藏在小王爷的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喜婆指向身后的瓜果,说:“送些桂圆花生,求个好兆头,这是老习惯了。”
话说得纯良无害,但是赫连青很清楚她们来的真正目的。
如果今晚自己不来,这场好听的送喜果之行,就会变成名为教导新娘子,实则施行下马威的羞辱之举。
赫连青已经将人抱到床边,轻轻将他放下,手臂还没有抽出来,俯身离他更近了些,头也不回道:“还不出去?”
喜婆赶紧让人把喜果放下,急匆匆地就要离开,又听见里面冷不丁传来一句,“下次进公主帐再不通报,哪只脚先踏进来就剁掉哪只脚。”
喜婆连连应下,慌张间一瞥,只看见床帐缓缓落下,什么也看不清了。
公主的长发散落在红色的喜被上,赫连青几乎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却用手臂撑在枕边,与他之间留了些安全的距离。
帐内重归宁静,小王爷的威严也有些摇摇欲坠,在这么一个理所应当的洞房之夜,不做些什么好像才奇怪。
一直过分平静的公主此时在床榻之间终于露出些无措的表情,这让赫连青心中舒服了些。
赫连青感觉掌控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第一次认真地欣赏自己的新娘。
传闻并没有夸大,赫连青只是看着这张脸,都觉得难以移开目光。
但是这样的处境对于躺在床榻上的公主来说,似乎有些难以忍受,他做出了想坐起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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