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既不年轻,也不那么好看了,甚至连那一点点清纯的影子都没有了。
所以适可而止,乐朝,不要再犯贱了,这次又没有用。
陆但年坐下,随后问他:你想要什么?
他的意思是分手费吗?
乐朝看着他,或许,自己应该体贴一点,他听说那个秘书的腰臀比已经不再惊人。
所以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温柔殷勤的笑容,很快地拿来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是陆但年喜欢的深蓝色,里面装着一份很贵的文件,他温声说: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都不会烦你了好不好?
陆但年的目光落下。
可能是两分钟,乐朝低垂的耳朵听见他冷笑一声。
笔盖打开,笔尖在纸面上游弋,他签名甚至不需要五秒。
陆但年扔下笔往后一仰,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接着笑了:明天下午之前,滚出去。
他甚至没有看里面的哪怕一条条款,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已经足够他大动肝火。
乐朝知道,陆但年很有钱,也很大方,为了摆脱一段婚姻,他不介意抛掉一半的身家。
但是乐朝并不想要他的钱。
他花陆但年的钱已经花够了。
其实他欠陆但年的,真的,如果不是跟他结婚,陆但年可能会有更好的妻子,一个完美的女性,而不是生育力低下又无趣的自己。
乐朝自己有一些钱,他接一些居家的外包工作,翻译或者写作,他存下这些钱,每年用来给陆但年买生日礼物。
可能是领带,陆但年会站在那里,任他为自己系上。
这时候,乐朝会着迷地看他的睫毛,他的眼珠鼻梁和嘴唇,打错很简单的一个结。
后来他不再让乐朝做这些事情,那些领带是谁在打,谁趁机摸他的脸颊,乐朝不知道。
连对丈夫生活的了解,他都需要适可而止。
因为陆但年实际上并不需要他。
乐朝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助力,不能帮他谈成任何一笔交易,乐朝的所有优点只是适合做一个优秀的员工或者温柔的妻子。
所以在几年后,陆但年遇见了真爱。
陆但年会爱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乐朝不无艳羡地想过这件事情,可是最终没有结果,因为他没有见过。
陆但年喜欢跟他上床,喜欢他小声啜泣,喜欢他说喜欢的可怜样子,但是爱,陆但年会这样对那个人吗?
不知道。
或许,陆但年在那个人面前很是人模狗样呢,他不会笑话那个人可怜,也不会随时随地把那个人拖上床,他们享受的仅仅是一种平淡温和的幸福。
好嫉妒。
我也想有...那样的生活,我也想要得到我应有的,对等的爱。
被践踏被嘲笑都是没有关系的事,可是爱情是排他的,陆但年爱上别人,心里那个属于他的小小角落就不能被他妄想为“爱情”,而只是的的确确的“施舍”。
乐朝收拾好行李——并没有多少东西,他拉动行李箱,站在门口,对沉默的陆但年说道:“我走了...”
本来是有很多话要嘱咐的,可是看见他阴沉的脸,就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前夫有什么话好说呢,依依不舍地说再多也是可笑,没有自己的这个地方和这个男人十分钟后就会容光焕发,新住进来的那个人也不必费尽心机曲意逢迎就能得到万般珍爱。
乐朝已经习惯把妒忌的毒火咽进肚子里,只留下诚恳温柔在眼中,他用自己学到的那些很好的东西,体面从容地微笑道别。
“但年,再见。”
作者有话说
用脚写的,别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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