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后菜地果然淹了水,怕前段时间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菜苗会泡烂,汪霁拿着锄头先在四周挖了一圈排水沟,又给小苗们盖上膜防止被冻坏。
靴子上全是湿泥,光是从土里把脚拔出来就要费不少力气。
早起来地里这么一通忙活后整个人都精神得不得了,比晨练效果还好,汪霁拿着锄头往回走。
山色空蒙雨亦奇,雨后的山更美,清新干净的空气让人心脾俱清。他特意放慢了脚步,一段路磨蹭了十几分钟才回到家。
早饭吃汤挂面,汪霁小时候最不喜欢吃挂面,现在长大了倒是不挑了,觉得挂面虽然不如手擀面劲道但也很香。
挂面里烫几颗青菜,卧一颗蛋,汪霁从冰箱里拿出个原身是老干妈的玻璃罐子,从里面挑出了筷子尖那么点的豆腐乳拌进了面汤里。
豆腐乳是汪姨自己做的,他们这儿每到冬天,家家户户都会自己做豆腐乳,做好了装进小腿那么高的玻璃罐子里,浇上菜籽油密封好放到厨房阴凉处,可以吃很久都不会坏。
豆腐乳味道重且冲,拿来拌面条或是蘸馒头锅巴只夹个小半块就很够味,汪霁口味淡,只偶尔拿筷子尖取一点尝个味道。
一碗面吃完,他关上院门,泡了壶茶上二楼,窝进沙发里,他刚刚戴上眼镜打开书,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
回来这么久,他的手机屏幕使用时间直线下降,看电影有投影仪,看时间有手表,如果不是早晚的闹铃和偶尔的广告推销的电话,有时候一整天都想不起来看几眼。
听见铃声,他心里大致知道是谁,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他本科时的室友。
电话接起,室友开门见山:“兄弟,考虑的怎么样了?”
汪霁笑:“昨天就拒绝过了啊,还考虑什么?”
“还是不想干?”电话那边有点惊讶,“我的好兄弟,为什么不愿意啊?钱给的真不算少,你本来就是搞技术的,那种小程序开发根本难不倒你,你闭着眼睛做做都行。”
“别替我吹,”汪霁说,“我入职后一直在非技术岗干,有些东西早生疏了,就是瞪着眼睛做也做不来啊。”
“这话别人能信我不信啊,你小子想转岗想了那么久,谁生疏你都不会生。”
汪霁勾起唇笑笑,室友又接连说了一通,他挺感激地道:“兄弟,谢了,我真不干。”
确实是钱多的活,知道对方是好心,信得过他才介绍给他,无论他干不干,这份情意很难得:“现在说请你吃饭有点不太现实,隔得太远,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补上。”
室友很无奈:“不是吧霁,你大好年华还真准备在农村躺平一辈子啊,就算是,你总要给自己存点养老钱吧,你才三十多,还有大几十年要活呢,活那么久你不花钱吗?”
手心摩挲着书本的棱角,汪霁垂下眸:“以后说不准,但这几年我肯定是躺着了,再不躺命该没了,拿什么再活几十年?”他说着笑了声:“钱我暂时不缺,我本身物欲低,也花不了什么钱。”
“行,你牛,”室友说,“你视金钱如粪土,跟隐士高人一样返璞归真,我每天做梦脑子里都还想着赚大钱买豪车买名表呢,前几天还去瞅了套房子激励自己。”
汪霁笑:“那我不是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跟不上吗,我就没有那当有钱人的能耐,回村种种地挺好的。”
室友听完叹了口气:“……那我和人家说了,你别后悔啊,人家开的价真够可以的,”
“谢了。”汪霁说。
室友又道:“说实话我是真不懂你,我们俩都是从小地方出来的,拼死拼活好容易在上海站稳了脚跟,我这摩拳擦掌正准备大展宏图呢,你倒好,二话不说又跑回去了,前段时间老陈告诉我的时候我以为愚人节呢……”
老陈是他俩本科时的另一位室友,本地人,毕业后和汪霁一起进了大厂,待了几年说太累受不了辞职了,转头回家继承家业去了,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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