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大家都起身,纷纷告罪冲上去看了。
刷刷的翻纸声,纷乱这些纸,除了提前知情的少许,几乎所有文臣武将都不敢置信,天啊。
有很多人,真的就对裴玄素彻底改观了。
所有说的,传闻的,所有固执的印象,都不如此刻做出的这个重大抉择让步来得真切表明一个人底线,来教旁人感到震撼。
这些纸笺,很快的翻完了,过去裴玄素的遭遇,随着这个人的登顶,基本在场的文武就没有没听说过的。
裴玄素轻描淡写说两天时间,但可想而知,他的挣扎和决断的过程是有多么动魄惊心。
裴玄素一番话下来,几叠厚厚的口供和情报,让在场的很多人,震惊过后,都不禁心悦诚服。
张陵鉴的长子张聚之,这个已经年过四旬两鬓微见白丝的沉稳内敛的男人,他抱拳拱手,端端正正对上首的裴玄素行了一个大礼,肃容:“裴公大义,张某钦佩至极!过去,是张某人小人之心了!!”
褚世梁郑铮是武将,也没有多话,心潮起伏得厉害,直接一撩铠甲下摆,抱拳单膝着地,行了军礼。
啪啪啪啪,跪下来了好多个。
原应京大营都指挥使孙鹏举原来是最固执己见排斥阉人的,也就是因为当初情况太危急,他才接了裴玄素的令。
但这老将沉默了很久,他细细看过着一张张的情报和口供,他放下东西,抬头看上首的青年主帅良久,最终跪下了,认认真真叩了一个头。
为自己的过去的耿介,为过去自己的固执己见。
所有人都行了礼了,帅帐之内,所有文官武将情绪都难以言喻,哪怕确实有零星很想胜利残留些惋惜心绪,但谁也不敢直起背说以千万百姓和嵊州平原为代价。哪怕心里对自己说,也直不起这个腰来。
全部人,在场的所有文官武将,这一刻心悦诚服,不少人感慨得热泪盈眶,纷纷的跪礼到了最后,汇聚成一个整齐的声音:“裴帅高义!我等之幸,大燕之幸——”
……
跪礼和钦佩之后,裴玄素亲自亲身,下来把前面的人全部亲自扶起,后一些的能扶也扶了,让大家都起来。
时间很紧,他们得赶紧商量新的战策。
孙鹏举被扶一把,他跳起来之后,立马破口大骂:“我观前后的事态发展,还有那逆太子和那个姓夏的狗贼都在中军水师,走到是顺葵水而下直抵葛阳矶的那一路分兵,这很可能是他们的毒计了!”
谁也不是傻子,明太子和夏以崖这个毒计的核心,也就是裴玄素被刺激得失去理智,疯狂不顾一切要复仇罢了。
原来,他们也确实成功了。
只是如今,裴玄素一旦冷静下来,就立马生出了怀疑来了。
而孙鹏举他们这些没有牵涉其中的旁人,都是经年的老将或者老道的智囊文官,几乎马上也想到了这一点。
要说对最终控制住自己做出选择的阉人出身的主帅裴玄素有多么的钦佩,这一下生出多少的认同感,大义之士无关乎出身,甚至有人想起了昔年裴玄素的父亲裴文阮的官声。裴玄素就算是是个阉人,他也是有大义底线的!
那么对明太子和夏以崖这两个人,尤其是前者,太.祖嫡子啊,王朝曾经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啊,呸!也配!就有多么的切齿和不屑,深恶痛绝,简直难以用言语来表述。
“是啊!是啊!”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时间很紧了。”
“额……要不,咱们能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怎么个说法?!老张,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是啊,是啊!”
一时之间,帐内嗡嗡声不断,大家唾沫横飞讨论的如火如荼,虽然大家都很焦急,但此刻的人心前所未有地凝聚的,都紧紧团结在裴玄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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