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酒吧制服在他身上变了一个样子。
黑色的西式马甲,胸前金色的山羊头徽章,单薄的白色衬衫。
在这一个陌生又矜贵俊美的男子身上,却给人一种行走在奢侈的皇宫宴会中,穿着贵族定制的黑色礼服,勾勒出挺拔紧实的腰线,完美又不露一丝的禁欲傲慢,胸前的金色徽章也仿佛变成一朵高傲轻慢的金色玫瑰。
傲慢又危险。
仿佛他一向麻木黑白的世界长出了一朵危险鲜艳欲滴的玫瑰。
就在遥不可及的悬崖峭壁上。
他光是看一眼就忘了魂,失控地走到悬崖边,去触碰那一朵矜贵傲慢的玫瑰。
可下一秒。
对上那一双冰冷如深海的黑眸。
仿佛他也一脚踏空。
从悬崖边掉落,坠入冰冷的海里。
求生的本能令他游动着手臂,想回到安全平稳的地面上,拖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身体,继续远离危险,远离那一片冰冷的深海和悬崖上美丽危险的玫瑰。
回到他一直熟悉又平稳的地面。
清醒过来。
左时焕蹙着眉头,像是十分难受地呼吸,闷声拒绝道:“不用了,我不坐电梯。”
说着却后退几步。
像是要逃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没有听见身后的惊呼声。
左时焕脚边绊了一下,重心失稳,看着自己的身体往下坠,视线一直失神注视着电梯中那一双漠不关心的冰冷黑眸。
仿佛又回到了幻想。
他看着悬崖上的玫瑰坠海,玫瑰就怎么冷眼旁观看着他坠入海里,没有一丝扰乱它矜贵美丽的枝叶。
哪怕他就算溺死窒息了,也像渴望着氧气一样看着它。
最后沉入海里,停留在生命最后一刻也要着迷地看着水中模糊的一抹红色倒影,也没有得到一丝怜悯。
“哗啦——”
一个推车的酒箱倒了一地都是玻璃碎片和五颜六色的酒水。
左时焕浑身被酒淋湿,坐在碎玻璃上,垂眸失神的双眼还未反应过来,些许微光流溢又很快消散。
运货的工作人员很快道歉:“对不起,客人我没看到你在路上,您没受伤吧?”
说着心疼地看着撒了一地的酒,满脸愁容。
管事的经理也恰巧走了过来,对着运货的工作人员一通谩骂:“你怎么回事,怎么做事的,把客人弄伤了看你怎么赔偿!”
经理又打量到左时焕一身精致文雅的衣服,和手上价格不菲的腕表,立刻换了一幅歉意的嘴脸:“对不起呀,客人,是我们工作人员不小心,要不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左时焕回过神来,看到一地狼藉和频频弯腰的工作人员,眼底闪过一丝黯然,说道:“不是他的错,是我不小心撞到他了,这里的酒怎么算的我赔给你。”
说着递上了一张黑卡。
经理眼睛一亮,笑得讨好谄媚:“这怎么好意思了,不过谢谢客人体谅,下次我一定让工作人员小心,要不我派人送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转头看向还没走的顾烆。
经理莫名心底一怵,又想到他毕竟是他的上司,晾这个没有什么背景的高大Beta也不敢得罪他,便仗着胆子撇嘴喊道。
“那个顾烆,你还不快带客人去处理伤口。”
左时焕眼眸一愣,焦躁地打算自己起身,却在着急之下又一不小心按到了尖锐的碎玻璃,渗出了血迹,立刻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头。
可左时焕依旧坚忍地说:“不用麻烦他了,我自己就可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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