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喜欢你的。”开口的是陆临淞,显然他也看到了那道凤尾虾,陆少爷用手帕擦了擦手,将单子搁在雕金茶几上。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下人忙为他取下挂衣架上的风衣,伺候他穿上,“和叔叔说一声,我先走了。”
浅骆色的身影像一阵风刮出去,沉从珑握着茶杯的指甲快要掐进瓷杯里。
薛予盛张口想喊住他,最终却也没说什么。
他木木盯着陆府落地窗外的山水看。
陆临淞离开庄园前,他让司机停车,开窗给随从留了话,沉从珑被仆人客气地请去二楼的茶室,管家向薛予盛传了陆临淞的话。
“他的意思是我非走不可?”薛予盛眉间尽是戾气。
“大少爷定然有他的考量。”管家低着头,为薛予盛的茶杯添茶。
薛予盛呼出的气都重了些,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使了个眼色,叫家庭医生在一旁候着。
“跟沉从珑说一声,”薛予盛眼神复杂地望上二楼,“我之后再来见她。”
管家微微躬身。
“先生说随时恭候。”
薛予盛的脸色更差了,之前的冲锋衣被血染湿,仆人们找出了当季的外衣伺候他穿上,薛予盛冷着脸,终于在管家双手递给他文件袋时神色不耐。
“我成年了。”他摆摆手,“叫下人去办。”
管家躬身表示歉意,薛予盛没理他,让他的手僵在空中,转身就走。
然后他看到陆元起。
权势滔天的陆先生站在正厅中,未发一言,自有万乘之尊的气盛。
薛予盛拿着文件袋走了,他的动作在怒气中发酵,将伤口重新崩开来。血滴在鹅卵石小道上,仆人只好蹲在地上擦拭,身边有人经过,问陆元起要不要告知新来的沉小姐他回来了。
“不用告诉沉氏,”陆先生的声音低醇而磁性,像是夏日里的闷雷,“我去见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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