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柝站在二楼走廊里,从上至下眺望着。
孟温棠为了方便绑起马尾,显得干净利落。
她的身前铺着一张纸。
“我教你写你的名字吧。”
三下两除二就在纸上写好“徐西成”三个字。
徐西成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也跟着写,全都没有笔锋,像根木棍似的,直愣愣的。
等全部写完,徐西成像个幼儿园小孩似的坐的板板正正,等着孟老师的夸奖。
孟温棠拎着纸张,在阳光下看了看。
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这个徐字怎么写的和伞盖一样?”
“啊,是吗?”
徐西成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没看出哪不对劲。
孟温棠又给他示范一遍。
“余字下面有个钩子,我们慢慢地—”孟温棠移动着铅笔,原先直直的笔画下出现一条漂亮的弯钩。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一块当老师的好材料,只示范几次,徐西成就完全掌握,随着手腕勾动,很快画出一个弯钩,即使并不标准。
慢慢来吧,孟温棠想。
倘若此刻她抬起头,能看见复式楼二楼的走廊上,徐闻柝倚靠着玻璃外墙,对着她的背影出神。
记忆飘飘忽忽回到十年前。
那个寂静午后,小洋楼里。
徐闻柝对着草稿纸上一大串运算数据说:“错了。”
孟温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又错了。”
这已经是她做的第三遍了。
本来做得好好的,同一个题型换了个题目就卡壳了。
徐闻柝推过他的考卷给她看。
然而孟温棠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
“徐闻柝,你的徐字怎么写的像伞盖一样,一撇一捺那么长。”
她指着签名处他龙飞凤舞的字迹说。
徐闻柝被她闹得没办法,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我在教你看题呢。”他弹了孟温棠一个脑瓜崩,“是不是又想考这点分数?你数学再往下掉你就考不进前五十了。”
孟温棠仍然笑,却被徐闻柝托着胳膊抱起来,扔在书桌上,低头和他对视。
尽管有风扇降温,可天气仍是热。徐闻柝的额头上汗津津的,被他一把抹去。
孟温棠滚了滚口水,终于感到紧张。白皙的脸庞爬上一抹红晕。
“当初和华轩谈判,他们开出的价格是五百万,这是我给你的参考价位。”
“好的徐总。”
徐闻柝就在楼上书房,远程指导完秦朗谈判,电话会议结束。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午睡,今天有事耽误。打完电话已经是一小时后,伴着楼下轻柔的话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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