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轻轻皱眉又略略挑眉,说道:“殿下是与微臣生分了。也罢,说正事吧——浸火油是何时研制出来的?微臣从未听闻。”
他心里颇有些难言的不悦与酸涩,不知何时起银池发生的重要之事,自己竟完全不知晓了?
没想到银池勾了唇:“没这东西。”
陵渊微怔之后立即反应过来:“骗她的?”他顿时有些高兴,为银池又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孤倒是曾命人研制,但良久只得了些能燃烧得更为持久的火油而已,并没有能穿透机关兽上面那些防火层的效用。”银池一叹,“可以骗骗史那晴,只要用得好。”
银池掏出地图在桌上展开,指给陵渊看了几处地方,说道:“北戎军队在这几个地方以火油去烧毁机关兽,你派人暗中先行前往,在地下埋设伏火龙,这样能炸毁机关兽,北戎军队会以为那火油真有奇效,而在此处,”银池指向溪流边的隐蔽山谷,“让史那晴所率的北戎精锐应付熊鸿锦,让她以为自己能以浸火油取得大胜。”
陵渊:“你要用熊鸿锦灭了史那晴?”
银池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舍不得?”她轻哼,“灭了史那晴所率军队而已,令她无所倚仗。她的命你若想保,随你,毕竟关乎解药——你大可这样解释。”
陵渊心里明白此时解释什么也是徒劳,银池已然认定他与史那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已然不信单纯是为了解药。他问道:“史那晴对殿下说了什么?殿下对微臣的误会,颇深。”
“总该给微臣一个辩驳的机会,不能听信史那晴的一面之词就疏远微臣。”陵渊认真看着她,“殿下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银池:“孤对有疑虑的人从不多想,弃之不用便是。”
陵渊眸色一凝,直盯着她:“既然弃之不用,殿下为何将关要之事告知微臣?”
银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此时陵督公与孤都要对付史那晴,督公此时必不会背叛孤,那联手有何不可?陵督公若是为了解药转头对付孤,孤也有办法让你为史那晴陪葬!”
一番话说得无情又冷酷,饶是陵渊涵养功夫极为到家,也一时急怒攻心,脸色泛白地问道:“从前种种在殿下心里什么都不算,是么?”
银池不在意地浅笑道:“从前什么?孤的风流韵事太多,根本记不清。”
陵渊气得冷笑道:“殿下与微臣不过是风流韵事?也是,殿下什么身份微臣什么身份,岂敢生出别的心思?”
“可不是么,”银池也生起气来,顺着他的话刻薄地斥道,“阉人还肖想什么?左右不过是成了谁的入幕之宾,以手与嘴令谁快活罢了!能称一句风流韵事已是高攀!”
这话已是极重又极为侮辱,陵渊转身就走大步流星。不成想还没走几步就见一个人直冲进来,一阵风似地掠过自己直扑银池而去!陵渊下意识直接伸手拦住那人,却见那人抬头一笑:“督公大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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