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暇一顿。
“男……性朋友。”
“喔哟,那怪不得。”司机大叔先是一个拟声词,然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叶暇,不大的眼睛里除了好奇,只有宽和。
“哈哈哈,小年轻的,叔都懂着呢!”
叶暇张了张嘴,片刻后还是无奈地没有解释,照司机大叔这个乐呵呵的样子,八成是自己越描越黑。
有点堵车,走走停停的司机扒拉着导航,看了眼目的地,见后排的小帅哥又是好一会儿没说话,便再次开口。
“这小区挺出名的呢。”司机大叔说,“你朋友年少有为啊。”
“他自己创业的,人聪明、厉害,也辛苦。”叶暇道,在大叔的东北口音下,自己的话也无意识地变多了些。
“我朋友前段时间头上才受过伤,所以这次我才这么担心……这都没过去多久,他每天还起早贪黑地工作,我竟然也没想着劝他。”
说着,叶暇叹了口气,心里又惴惴的,像有块石头压着。
大概是李寒峤自己体质太好,头上绷带拆了之后,怎么看都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偶尔脑回路略显不正常以外。
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缩,叶暇抿唇。
不管怎么说,作为同居朋友他有照顾病号的责任,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了。
现在人受伤了,怎么个受伤法,伤到哪里了……问他也不说。叶暇这一路上想了很久,心里大致有了两个推测。
要么就是真的很严重,挂电话打字什么的,其实都是那家伙的强弩之末。
要么……就是伤的位置不好吧,不好意思说?
……叶暇宁愿他是后者。
这样想着,叶暇忽然单手捂脸笑了出来,笑里带着无奈。
叶暇啊叶暇,你真是……
前座的司机听到笑声,像被感染一样,脸上也带上更浓的笑意。
“轻松了?”
“嗯……算是吧。”叶暇道。
司机问:“这是想了啥,能这么一下就把情绪调节好了?”
叶暇沉吟两秒,开口。
“在想,他会不会伤到了……会失去一些功能的地方。”
后视镜里,司机大叔的小眼睛瞬间睁大了。
司机大受震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啊……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叔现在确实是有点,看不懂了……”
听见后座的小帅哥轻笑了一声,司机大叔心底却是胆寒。
他不禁去想,自己惹孩儿他妈生气的时候,孩儿他妈会不会也这么想过他。
司机大叔夹了夹腿,开朗的消失就在一瞬间,后半程没再说一句话。
直到下车的时候,叶暇都没捞到一个说“我只是开玩笑”的机会。
冬夜寒凉,叶暇走在曲径通幽的绿化小路上,抬手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早上出门晚,也没想着这么晚还在外面,现在的大衣已经抵御不住入夜的温度了。
叶暇抬头,正看见住宅楼亮着灯的某层——那是他们家。
还行,至少人还懂得开灯,没傻。
心渐渐定下来,叶暇抿唇,脑子里闪过一个个念头。
如果李寒峤真的又出事了怎么办?
就像是,当年李木头突然消失一样……
李寒峤会消失吗?
冷风催生着理智,告诉他不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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