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山回答:“我住你楼下,麻烦你们以后动静小点,有点素质。”
“你他妈说谁没素质呢?”男人两眼一横,牙齿切切地咬着,胸膛欲往晏山那边顶撞。
“这不是明显说你吗?”
“我有没有素质你管得着吗?”
男人腿跨出去,冲到女人前面去了,眼见快要蹿到晏山面前去,女人手疾眼快扯住他的衣角,面露窘迫,小声道:“程满满,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晏山嘴角微扬,笑此刺青男的名字如稚童小名,佯装的凶样更显粗糙。
程满满回头狠盯晏山一眼,说:“你笑屁?”
晏山沉了脸,说:“你嘴巴放干净一些。”
女人侧身对着晏山,低声道:“实在抱歉,我们以后会注意小声点。”
晏山下巴对着程满满,说:“我需要他道歉。”
“不可能。”
闻言,晏山脚尖一转,将门抵得更开,门撞上侧边白墙,震出些细碎的墙灰,簌簌下落。
“趁我还有耐心,道歉。”
晏山一条胳膊架在门框上,手臂肌肉悬在程满满眼边,像要撞破他的眼球,他看看晏山如山的身躯,再看看自己羸弱的树苗身板,不自觉吞咽唾液,顿生怂意道:“你还想动手不成。”
晏山嗤笑道:“感觉我一拳下去你得晕几个小时。”
“你放屁......”
晏山的太阳穴狂乱地舞动,眼皮跟着细细地抽搐,一周以来他仿佛寄居在人来熙攘的马路上,感受行人脚步践踏他脸。偶尔再徒手捏死几只振翅嗡鸣的蚊子,留下一小股暗红的血,然后另一只蚊子袭来,带着复仇的杀心持续骚扰他的耳膜,全都是一团混乱,让他精神衰微。
睡眠的缺失、空荡的胃,一切使晏山对世界几乎怀着憎恶,他快将后牙槽咬碎了,没反应过来就揪住了程满满的背心细带,程满满好似变成麻绳捆绑住的鸡仔,惶然被提了起来,四肢竭力挣脱着。然晏山力气大得惊人,程满满的脸憋得乌紫膨胀,只好看向一旁女人。
晏山以威胁的口吻道:“试试。”
女人无奈,只好横插于两人之间,晏山躲了躲,手上泄力,于是程满满乘机脖子后仰,从晏山手里跳脱出去了,朝后踉跄几步,脖子一圈留下红痕。
“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晏山说:“他是不会说话还是智商有缺陷?需要别人帮他道歉。”
女人愣了一愣,朝右让开了,笑着说:“说得有道理。那你打吧,有点分寸就好。”
晏山当然没想真的动手,有些人只用威逼就会被吓破胆。只是没等晏山有所动作,程满满便先开口:“算了算了,今天没心情跟你闹。”
女人用胳膊肘怼了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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