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谷却慢慢地摇了摇头,一边无意识地晃着汽水,一边盯着地板上瓷砖的纹路:“事到如今我已经明白了。我看塔矢那家伙,根本就不想接受进藤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所以连他的葬礼都不愿意参加,对于他来说,那恐怕是比什么都残忍的事情。虽然塔矢亮也会崩溃这件事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事实就是,那个家伙被进藤的离去完全击倒了。只是,我不明白……”
“?”
和谷犹豫道:“如果说进藤是个女孩子的话,我恐怕还会更好理解一些。可是啊,伊角,正常的朋友与对手,会像塔矢那样,崩溃到这个份上吗?”
“为什么你觉得不会呢?”第三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两位年轻棋士吃了一惊,蓦然回首,这才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绪方精次。一如既往穿着着白色西装的王座推了推眼镜,走得更近了一些:“出来抽根烟,刚巧在走廊里听到你们聊天。”
和谷与伊角连忙问了好,绪方却只是挥挥手,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亮啊……前两天我去塔矢老师家拜访,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劝不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成天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旁听的进藤光凑在左近,心却已经吊了起来。
喂喂,绪方老师你说清楚啊?什么叫做‘成天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家伙一直不来棋院,一个人在家里都在做些什么?
塔矢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心中的躁动与不安愈演愈烈,他强行按捺着自己的关切,继续听下去。
绪方抖了抖烟灰,继续说了下去:“进藤刚走的那两天,他不吃也不喝,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日夜不停地打谱。明子夫人敲门叫他吃饭,他也完全不理会。直到三天后他就这样晕了过去,送去了医院,才勉强进了一点流食。”
“醒来了之后,也没有改善半分,问了医生要了移动棋盘,又开始排棋谱。他看上去倒是很冷静,但是谁敢碰他的棋盘一下,试图拿走棋盘和棋子,他立刻会激烈地反弹,甚至跟明子夫人翻脸,说着‘请不要管我!就让我这样一个人呆着就可以了!’,并且不允许我们再接近他……”
那个塔矢?跟明子夫人翻脸?!喂喂,认真的吗?!
“虽然后来老师找他谈了,也稍微变好了一点,但仅仅也就是每天会最低程度地进食的程度罢了。”绪方精次说到这里,不免也叹了口气,“明子夫人对他担心得要命,求我去劝劝他,可是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我去到他的房间里的时候,他正在排进藤的棋谱。”
和谷倒抽了一口凉气,而光已经整个人都呆住了。
“您是说——”
绪方点点头:“我猜,他恐怕这么多天,一直都只在干这一件事吧。人都是有软肋的,无论是看上去多么无懈可击、无坚不摧的人,都有至少那么一个弱点。而亮的软肋,就是那个人了。”
“我能理解塔矢君非常伤心……实际上,作为进藤的朋友的我们也一样。”伊角迟疑道,“可是,塔矢君会伤心到这个地步,确实也有点出乎意料……不管怎么说,和谷和我已经算是光圈内最好的友人了。”
绪方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的意味不知是讽刺更多,还是叹息更多:“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小亮对进藤能有多执着。从他们十二岁相遇开始,为了进藤,他什么都做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