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这寂静的室内笼上一抹化不开的混浊。
羽幸生的脸也被湮没在阴翳之中,仿佛被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记忆钳住。而周遭于他而言,似不复存在。
夏绥绥跪得双脚发麻,而他始终对她的问题不作应答。
再跪下去,她怕自己要当场小产。只能怯生生地发声:“圣上……可以让妾身起来吗?”
羽幸生似是大梦初醒,怔怔地看过来,她赶紧咬唇作可怜状。
“你起来吧。”他叹息道,“朕权当你说的都是实话,不会再做追究,条件是你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夏绥绥立刻指天发誓:“妾身绝不会泄漏半个字。”
他的眼神中尽是嘲讽:“夏绥绥,你倒是很容易就发誓。你可知道若违背誓言,真的会有天谴?”
老娘现在可不就是被天谴着么?
不然谁想冒着杀头的风险给当朝皇帝扣绿帽子?若不事成,下场会比被杀头更可怕!
羽幸生显然不想与她再啰嗦,起身便出了西眠阁。
那张符咒自然也被他带走了。
若说他是因为与狐妖一起修炼过,所以可以看见那纸上的画符,难道他就不好奇为什么一直养在深闺的夏绥绥也可以看见吗?
他如此肯定夏绥绥可以看见,又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说明他明明白白知道这背后的缘由。
细想下来,这整件事都疑点重重。
夏绥绥有心想让阮儿去问夏守鹤,但又想起答应了羽幸生要守口如瓶。且他这个人比羽幸生还危险百倍,实在无法估料他的反应。
罢了罢了,比起这个,还有更要紧的任务。
当晚东憩阁就闹起来了。
羽幸生更衣上了床,掀开被子,只见一具饱满丰莹的胴体裹着烟紫薄纱,皮肉雪白得简直刺眼。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张口就要唤宫人,被夏绥绥一把捂住嘴。
“圣上!这都怪你!好端端得你跟人家说什么符咒啊狐妖的,妾身一个人实在吓得睡不着觉呀!”
他甩开她:“睡不着你让宫女陪着,何必要来扰朕!”
她轻叫一声,倒在床褥间,紫纱顺势掀起,露出两条莹润饱满的大腿。
羽幸生一眼便看见那腿根处的氤红,竟然泛着点湿润的亮光。这骚货,纱袍下居然什么都没穿。
他的喉头紧了紧,将目光投向别处。只一眼,那夜滑腻温热的触感便自四面八方弥漫而来,从她身体里冒出的汁水溅在他脐下,那么黏,带着最深处的甜香气。她断断续续的叫喘声尤在耳畔,妖魔般钻进他的五脏六腑,直勾得腿间发硬。
再不能够了,被药迷了还能说得过去,清醒时若是再忍不住,自己真不配活着。
女人拢了拢纱袍,爬过来揪住他的腰带:“宫女都是女的,阳气不足!只有圣上才可让妾身安心!妾身本来搬来清明殿,就是因为被下毒之事惊害,谁知刚搬来,圣上你就告诉我更恐怖可怕的事情,妾身如何睡得着觉!!”
“朕看你力气大得很,要真有鬼来寻你,你还能与它大战三百回合!”羽幸生死命抠她的手指,想夺回腰带,更想遮住已经初见苗头的坚挺。
夏绥绥立刻大哭:“圣上你好端端又提什么鬼!又吓妾身!!呜呜呜呜呜!!!”
她哭得用力,胸前峰峦跟着抖个不停,两颗挺翘的乳尖摩挲着衣料,简直要扎进他眼中来。
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没完。羽幸生只能找宫人要来被褥:“今夜朕就不与你为难,你睡床,朕睡地上。明天你就滚回你的西眠阁!”
夏绥绥赶紧擦干眼泪谢恩,老老实实盖上辈子阖上眼,舒舒服服睡到了大天亮。
接下来她便再也没宿在西眠阁。要么羽幸生回来时,夏绥绥已经洗漱完毕鸠占鹊巢,要么他早早紧闭大门,她便拖着被子赖在门口,谁来拖便咬谁。念及她有身孕,宫人们也都不敢用蛮力。
奂颜对着夏绥绥面色愈发冰冷:“娘子如此实在是扰乱宫规,堂堂中洲君主,每晚被娘子逼着打地铺,若是伤了身子岂不是要耽误朝政,祸及天下?”
是在骂她红颜祸水无疑了。
这种时候阮儿总是冲上来:“你凭什么骂我家娘子?圣上让她睡床,难不成你还要替圣上做主?难道你也觊觎圣上的宠幸?”
奂颜从不与阮儿争论,恐怕是觉得除非对手比自己位置高,否则都不值得计较。
只是每日份例水果真的只剩青皮橘子了,连送来的膳食也是愈发的辣。
“都说有孕的人喜食酸辣,御膳房这是体贴娘子的口味。”
她只丢下这句话,也不理会阮儿的怒吼,兀自离去。
说来也奇怪,算时间自己怀孕已三月有余,但丝毫没有寻常孕妇口味转变或呕吐厌食的症状。
“这说明娘子你的身体强健呀,也说明肚子里的皇子体贴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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