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这样做?生剥灵根很痛的,我可以试着救你,你有一半的可能会活下来。”
当晚,正清道人不知何时站在南月遥的窗边,清冷的月光洒在她冰冷的珠翠发饰上,透明的法器绸带缠绕着她的脖颈与发丝,看上去像是脱离了世间一切纷扰,那双眼睛冷静得出奇,透着一股莫名凛冽的光。
“我不想活了。”南月遥彻底摆烂,在自己心理上最熟悉的妈妈面前,终于难得说了一句完全跟着自己心走的话。
即便她很清楚这话一说出口,那人肯定会生气,可这的确就是她这一生最想对她说却又根本不敢说的。
她深陷在优绩主义的陷进里,的确是得到了许多常人可望不可及的光环与嘉奖,但她身上同时也被夺走了很多,她根本就没有宽恕自己人生出错的资格,她也从来都不被周围人允许失败。
以至于只有死亡到来的这一刻,她才终于能够停下来。
这身灵根的确是很珍贵,可她都快要死了,什么灵根不灵根的,已经全都没有意义了。
徐结静静地和她对视着,床上的小女孩像是很早就认识她了一样,对自己的命运接受的很坦然,对死亡也像是全无畏惧。
这样的心性,这样的悟性,这样的天赋,她完全是天生入道的好苗子,可惜命格不好,生来注定早夭。
“好,那我帮你。”
徐结抬起手指,一丝透明的光线延伸到了她的体内,很快南月遥便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她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从她的体内被剥离出去,南月遥的眼前一阵亮一阵暗,好像在噼里啪啦冒金星一般,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楚东西,就连双耳都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产生了嗡嗡的耳鸣声。
她痛到失神,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叫出声来,也可能她喊了,不过被正清道人施了术,隔绝了声音,总之当一切都结束后,她的院子里依然没有人过来。
第二天,门口挂上了白绸,原本的红灯笼也全部都换成了白灯笼,有一户人家办起了丧事。
而就在当天的天将亮时分,李由溪没由来的从梦里惊醒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白天苦苦央求过救救月遥的那个女人,手里拿了一副晶莹剔透的东西过来,说这是南月遥死前要留给他的灵根。
李由溪不理解,但他知道灵根是何物,当即泪眼婆娑地问:“月遥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又不好了?你最后救回她了吗?”
“她说你拿着这个,比她拿着更能为这个世界增添生机,她虽对你有此希冀,但你性情与我不符,我无法将我的东西拿来教导你,我给你一个路引,你去拜我的师弟元朔道人为师吧,他修无情道,只要你将来能证此道,就能半步成神。”
醒后,李由溪便坐在床榻上面愣怔了许久,直到四周天光大亮。
梦里的画面对李由溪来说真实的就像真正发生过一样,可回过神来后的他却顾不了这些,而是直奔了南月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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