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昼弯下腰抱住她,脸埋在她肩窝上:“你来,我很开心。”
他冰凉的嘴唇触到她的皮肤,让她打了个颤;他说话时逸出的暖气,又让她浑身冒热。
“这里,”她在额头那道伤口周围摸了摸,说:“我帮你……”
“不痛。”他笨拙地握住她寒凉的双手保暖,他的体温本来很低,现在竟比她的手要暖一些。
琥珀感觉手一点点回温,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模样,她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个朋友,他犯罪了,你会放过或者包庇他吗?”
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他立刻摇摇头表示不会。
她瞬间急了,抽出自己的手,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道:“那,如果是我呢?”
“不。”他犹豫了一秒,也可能没有犹豫,就说出了答案。
好哇好哇,大公无私,她可真想给他颁发一块锦旗。这个答案让她有些生气,但她也清楚,一天昼不是那种会为了私情抛弃公义的人。
琥珀捡起地上的伞撑开,塞进一天昼手里,两人并肩而行。他话少,琥珀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地上积雪厚,琥珀挽着他的手臂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两人带着一身湿雪和沉默回到林中小屋。
小屋二层的窗户敞开,里面遮着一层厚窗帘。琥珀看到那窗帘微动,掀开一道缝,梅塔从窗帘缝里看着她,笑得意味不明。她不爽地低下头避开视线,急匆匆推门进屋。
“外面是雪崩了吗?送把伞都不会送,下次就让我去。”伊莱亚斯惊异地看着两人,对一天昼讽道,他拿了块热毛巾准备给琥珀擦,琥珀一把夺过,去擦一天昼脸上的血迹。
“对了,你不是有把弓吗,教我射箭。”她边擦边对一天昼说。
“好。”
她又转头让伊莱亚斯去浴室准备热水,伊莱亚斯刚走,她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突然,一条厚毛毯落在她身上,将她从头裹到脚,梅塔从后拥着她到壁炉面前去取暖。一天昼搬来把椅子给她坐。
“二位先好好休息,生病就遭了。”梅塔又蹲下来把睡衣和浴巾放在琥珀腿上,“到晚上的话,最好不要随便出去。”
“为什么?”琥珀伸手到壁炉那烤火,漫不经心问道。
“这里的污染还未彻底清除,所以会有一些让人不快的东西存在。”梅塔说。
什么东西?那些恶心的怪物吗?她觑起眼看他,那东西不就是他……她马上止住这个念头,不能想。
“昼就是为了净化那些东西才来这的吧。”梅塔站起来面对一天昼,笑道,“真是辛苦了。”
琥珀的视线在这两人间逡巡,她感觉有种古怪的氛围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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