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横剑在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在剑身上瞧见了一小滩凝结的血迹。她伸手在血迹上摸了一下,红色的血与白色的雪混在一起被她指尖碾过。
顾予轻与秦至欢相视一眼。
秦至欢隐隐有些懊恼,开口道:“若非我方才……那宵小之辈只怕早已被你斩于剑下。”
可又哪来的若非,她方才全然失了魂,只知将顾予轻紧紧地拥在怀里,半分都不敢放,哪里还能理智地思虑这些。
顾予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她的武功不算低。”说着,她下意识摩挲掌中的刀刃,那刃身上的寒意早就散尽了。
秦至欢瞧她半响,终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早知有人要暗算于你?”
顾予轻早前用那样反常的姿态遣秦至欢离开,便自知不可能瞒得过她,如今听了她这问话也在意料之中。
她道:“是,我早便知道。从我们出了宫门,那人就一路相随。”
秦至欢见她这副淡淡的模样,面色有些不好,“你早知道还哄我离开。”
顾予轻自是瞧出了秦至欢面上的不悦,她空了一只手去牵秦至欢,说话时的语气也放轻了些:“你若在我身侧,那人恐不会出手,我便是要诱她出手。”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有……我虽明知她意在我,却仍不愿让你处在险地。”
她这般的话叫秦至欢听了如何还能生起气来,她反握住顾予轻的手,双唇翕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竟少见地有了几分羞意。明明她往日才是那个总调笑顾予轻的人,对着那张冷淡的脸,如何不知羞的话她都手到擒来,偏偏而今顾予轻随意一句情话,她却反而遭不住了。
所幸秦至欢这么多年的脸皮功夫终究不是白练的,这羞意也就只片刻就被掩下了。
她定了定神色,一瞬不瞬地看着顾予轻,道:“阿予,你不愿我置于险境,我又何尝不是?可如若我们倒底逃不开这重重险境,那我只愿与你并肩同行,生死不弃。”
“你可愿应我?”
顾予轻迎着她的眼眸,她眼中的情意比这扑面而来的雪更叫人无处可逃。这白茫茫的天地间,只她的眉眼值得她眷恋。
“好。”
她应道:“我顾予轻只愿与你秦至欢并肩同行,生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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