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筠声无力地靠在院门边的土坡前,听着院子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感觉整颗心像被丢进了过年灌香肠的绞肉机里,被轮转的锋利刀片割得血肉模糊。
身侧竹影朦胧,前路不知所向。
“纪筠声!你不要我了吗?”
这是他在离开会仙街之前,听到叶枝语说的最后一句话。
——
就像范玉婵说的那样,叶枝语确实是需要爸爸妈妈的爱的。纪筠声坐上车的时候,心里想着。
在和范玉婵谈话的时候,他说,他可以和叶枝语分手,但他无法回归哥哥的身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叶枝语的感情早就覆水难收。
如果每天都像这样看着叶枝语在眼前晃悠,只会让他觉得很煎熬,他根本没有办法放下叶枝语。
所以他要走。
范玉婵听到纪筠声这个决定的时候,先是一愣,后又劝道:“筠声,你没有必要离开,你只要把小语当成弟弟看就好了,时间一长你就会适应了。”
“我做不到。”纪筠声稍一摇头,“我可以和他分手,但我不可能不喜欢他。”
“怎么会呢?你们还这么小,能体会得到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等过几年你就会发现,现在的自己实在太幼稚,太任性了。”
“过几年的事就等过几年再说吧,”纪筠声无所谓道,“至少现在我只喜欢他,他也只喜欢我。”
过了很久,范玉婵才叹了口气:“冷静一段时间也好,也让小语自己一个人想想吧。”
范玉婵离开的时候,没再锁上房间门。
纪筠声收拾好了行李,下了楼,穿过院子走向奶奶家,叶凤兰看见他的时候惊讶了一瞬。
纪筠声的目光停留在叶枝语身上,他正靠在叶凤兰的腿上睡觉。外公外婆从小就是叶枝语的依靠,叶枝语不会抛下他们的。
然后他就看见叶枝语睁了眼,向着自己跑来。
自己被关起来的这几天,叶枝语已经改了口,愿意管纪卫民和范玉婵叫爸爸妈妈。纪筠声觉得,或许叶枝语确实在渴望有父母的疼爱,他对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有着很久的渴望。
自己的确不该这样自私,将叶枝语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再次剥夺他拥有的权利。
只有自己离开,这个家才会平静下来。
他把叶枝语抱进怀里的时候,却不敢再听叶枝语说的话,他能感受到叶枝语是高兴的,因为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面了。
可纪筠声的心情却无比沉重。因为他知道,不止这几天,在未来,他们也将很长时间不再见面。
或许叶枝语会恨他,那就恨他吧,这样他们还能以兄弟的身份见面。如果叶枝语放不下他,他也不敢再回来。
他知道自己在叶枝语心里也有着一定的地位,但这个家于叶枝语而言也很重要。就像他告诉叶枝语自己要离开以后,叶枝语的第一反应是让纪筠声留下来,而不是让纪筠声带自己走。
纪筠声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感到为难,他不该让叶枝语做出痛苦的抉择,所以一切就让他来结束吧。
只要他放手,叶枝语就能变得轻松。
——
喜娃儿陪欢姨从屋后的菜园回来,从苦瓜藤上拽下一颗黄色的苦瓜,拿去找叶枝语。
他知道叶枝语最近很不开心,总是魂不守舍的,话也变少了很多。
喜娃儿将苦瓜沿着微微开裂的头部掰开,将两瓣苦瓜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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