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乌泱泱的,一到放学的点,感觉全校大学生都涌出了校门。不过他们学校的食堂确实难吃得可以,之前叶枝语就算再忙也会尽量自己做饭,只有在骨折的那段时间才会勉强吃食堂充饥。
红绿灯前全是人,他就放慢了脚步,免得去前面挤。
雨声,人声,车声,耳边嘈杂。
隔着黑压压的人群与雨幕,叶枝语却清晰地看到,所有人都在往对面走,只有一道身影,穿过攒动的人头,侧身避开不断挨过来的伞。那人的手中也有一把伞,高举在人群之上,或许是在避免撞到路人,也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本来就高。
有点傻,不知道等人群分流后再过来吗。叶枝语正想着,却猛然发现那把高举的伞有些眼熟。
是纪筠声。
与叶枝语四处张望的目光不同,纪筠声的视线始终落在叶枝语的身上,如同他的步履一样,一步一步,坚定、毫无偏差地向着叶枝语走来。
叶枝语惊讶得思绪都停滞住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快步上前,一路跟经过的人说不好意思,穿过拥挤的人潮,迎向纪筠声的方向。
两人终于走到彼此面前,叶枝语看着他:“你怎么来啦?”
纪筠声将手里的另一把伞递给他:“我以为你没带。”
叶枝语笑着钻到他的伞底,挽住他的胳膊:“我没带的话,不会给你打电话吗?”
他还真不会。纪筠声望着他:“你骨折都没告诉我。”
“因为当时你不理我。”叶枝语不满地控诉道。
“被人打也不告诉我。”
叶枝语的声音不好意思地低下去:“那是觉得丢脸。”
纪筠声久久地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人,很久过后,忽然又开了口:“对不起。”
叶枝语一愣:“你道什么歉呀?又不是你打的,再说了,后来你不是也帮我打回去了吗。”
腰肢被纪筠声的手臂揽过,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纪筠声对他说:“我都有点怕下雨了。”
“纪筠声还会有害怕的东西呀?”叶枝语对他笑了笑。
今天的纪筠声似乎格外坦诚,什么都愿意跟叶枝语说:“我们因为生日蛋糕吵架的那一次,有一天在下雨,我本来是想给你送伞的,但最后还是没把伞放到你手里。”
叶枝语记得,纪筠声一说,他就想起来了。但他还是笑着对纪筠声说:“那天雨不大。”
“后来的雨更大。”纪筠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是在这个城市,我跟着你走了一路,你一直没有回头。过红绿灯的时候,你忽然就向前跑了,等我追过去,就看见你蹲在路边哭,伞扔在一边,浑身都湿透了。”
叶枝语的笑意淡了些,他仔细地回想着那天的事情,心里也有些疑惑,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过回头呢?
好像也有过犹豫,觉得漫无目的地走过了太多个路口,想要就此停止,转身回家了。可他看见雨幕中有一个和纪筠声很像的背影,他就什么也无法思考,立刻就追了上去。
明明只要一回头,就能遇到真正的纪筠声。
“如果我没有哭呢?”叶枝语仰脸看向对方,“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找我了?”
“或许是吧。”纪筠声想了很久,“我也不知道。”
他其实远远地跟在叶枝语身后很多次,却没有哪一次比下雨的那天更难受。
胸腔里的器官又酸又闷,像是被黏糊糊的雨季缠住了,呼吸都觉得滞涩。那种情绪并非同情,并非可怜,而是心疼。他心疼叶枝语一个人走在陌生广阔又空荡的异乡街头。
就算叶枝语没有哭,手里的伞没有被吹跑,或许他也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跑上前将人抱住。
情难自禁,所以两个人不会再错过。
很久过后,叶枝语笑吟吟地抱住他的手臂:“你今天有点反常。”
纪筠声一点头,也给自己找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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