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小,温婵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饿了就吃点糕饼,下一站道丰和驿,那里的羊肉汤是一绝。”他岔开了话题。
温婵果然被引开思路:“西京乃是唐时长安,本就临近草原,与蛮族接壤,西京的羊肉泡馍不是最好吃吗,还有比西京羊肉做的更好吃的?”
她有些不信。
姜行的手都已经搂住她的腰,在她腰窝处摩挲,温婵因为被羊肉汤吸引,居然都没发觉。
在这种地方,真是意外的可可爱爱,姜行不自觉嘴角上提:“丰和的羊肉,是另一种做法,跟鱼肉一起炖,叫鱼羊鲜,这里的黄鱼面做的也很鲜。”
他居然就跟她说起美食来,声音低沉悦耳,在她耳边,吹得她的耳朵痒痒的。
茯苓虽然退了出去,却没上别的马车,四驾马车的车厢外,还有一个围栏,她跟林启详就坐在外面,准备随时伺候主子们,车厢外其实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能隐约听到姜行低沉的侬语,显然心情很好。
她与林启详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寻到娘娘,果然陛下心情好了不少。”林启详声音很低,生怕车内的姜行听见,然而他语气新伟,显然也松了一口气。
“是啊。”茯苓点头,纵然以前对姜行有过怀疑,然而确定他心意,谁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林启详瞥了一眼车门,更加压低声音:“就是有件事,陛下心里还是过不去,娘娘这都回来了,还别扭什么呢,陛下他,呕心沥血,几乎耗尽了一切,娘娘失踪那些日子,陛下是什么样,茯苓姑姑心里也是知晓的。”
“我知道的。”茯苓叹气,她也是见过了姜行的样子,才改变主意,想劝劝自家小姐。
那些天,姜行浑身的气息都是冷厉的,仿佛他自身就是个巨大的漩涡,被卷入其中,就会被撕碎,就连小林子都战战兢兢地,生怕被牵连。
云平海战时,季家大公子伤了他的脸,只是浅浅的一道疤罢了,姜行气的差点杀了季大公子泄愤,被劝阻后,仍不解气,连斩季氏海兵几百人,才平息怒火,一问原因竟是,怕温婵嫌弃他破相。
小林子觉得自家主子疯了,越来越像一只蛰伏的兽,有温婵在的时候,就如同在他脖子上栓了一条狗链子,一切就都是安全的,而失去了这条链子,他就会逐渐迈向疯狂,最后吞噬自己,甚至是整个大宣,小林子觉得害怕,甚至恨不得跪下来求一求温婵,为了大宣,为了百姓,就从了陛下,去爱陛下吧,谁也承担不了雷霆之怒啊。
“我已经劝过小姐,可是……”茯苓也很为难:“总觉得,经过这一遭,小姐好像变了。”
小林子也没办法,两人同时叹气,只希望好好地,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车内,姜行就像一块粘糕,粘在她身上不走,南方又热,没一会儿温婵就热得气喘吁吁,汗珠都要落下来,往外推他他还不走。
“岭南的战事,你不用亲自督战吗?”温婵想转移话题。
“不必,古里安施行了苦肉计,卧底有功,打岭南这个功一定要记在他功劳簿上,他虽是蛮人,母亲却是岭南人,他擅山地战,交给他没问题。”
这便是对臣子的赏罚分明,古里安不进是擒住萧舜的主要功臣之一,为了赏他劳苦功高,岭南的战功,就是奖赏。
温婵抿唇,他怎么这么有自信:“岭南,不好打的,而且叶长风,也不是泛泛之辈。”
“攻打岭南之前,我已经先拿下大理,高家帮不了他了,叶长风又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比?”
他话说的傲气十足,温婵却欲言又止,只是想提醒他莫要轻敌,叶长风能将岭南收入囊中,是有些本事的。
“你相信他,却不相信我?”
姜行一个抬手,就把她抱到身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抵住她的额头。
纵然早已习惯他的亲近,这个姿势还是太羞人了,直接坐在他胯部,都感觉某种硬挺和灼热,温婵的脸红了,往外推着他,不想让她靠近。
“你……稍微远一些,太近了。”
“怎么就近了?”他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如果将她吞入腹中合为一体,才称心如意。
“太不像话。”
姜行嗤笑:“你我夫妻,亲热有什么不对?”
温婵不看他,一对上那双灼热的眼睛,就如坠岩浆,整个人都要被灼烧殆尽,她害怕。
“怕什么,音音,我这么爱你,还会吃了你不成,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想着叶长风?”
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作乱推他,直接捆在她身后禁锢住,微微一拉,她的胸口就挺了出来,莲鼓鼓的,姜行瞬间被吸引了注意。
温婵又不是未经人事,怎会不知男人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顿时更加羞恼,这是在车里,茯苓他们都在外头,动静大些,就能听到,这个姿势也忒羞人,感觉像自己故意,挺起来邀请他似的。
“你,你快放开我,混蛋!”
“骂自己夫君是混蛋,那我可得混蛋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想贴在她胸口。
“别,姜行,你怎么是这么个狗东西!”温婵羞的泪如雨下。
姜行胸中燃烧的火气,顿时被浇灭,整个人都萎了,她哭泣他心疼,可她拒绝亲近更让他又不解又生气。
“被我碰,就这么让你难受吗?”
“你怎么能在车里折辱我?”
“这是折辱?这是在爱你!”
她就是不喜欢他,不爱他,刚把她接回来,他受不住,朝思暮想的女子在怀中,宛如饥饿之人面前放了好大一碗红烧肉,可那日她嘴上说任由他怎样,实际上却不情不愿,满眼哀戚。
丰和驿虽然名字是个驿,但实际上与江南府一样,都是一府,丰和驿的府君得了消息,要迎接圣驾,在陛下车架十里开外时就率所有府臣,早早就开了城门等着了。
等当真迎了圣驾,府君将城内最好的大宅打扫干净,恭迎陛下入住,茯苓和林启详却发现,从马车下来的温婵眼睛红红,姜行满脸阴沉,竟是谁也不理谁。
好好地,怎么又这样了,林启详心里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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