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正好端着新酒过来问两人要不要试一试,许慎珣自然地将手里那杯喝了一半的香槟放了上去,换了一杯新的。柔和的顶灯像是无数细小漂浮的金色颗粒,纱一样地洒下来,和泛起气泡的香槟相映成趣。许慎珣在光下,身型挺拔修长,打理好的卷发妥帖地衬托出他深邃俊美的五官,他是这片名利场中央最昂贵的奢侈品,这里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成就和奖项,他在这个年纪已经有一堆了。这种近乎于恐怖的运气和实力让许多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只能叹一句天降紫微星。
“我听说世娱拿出了25%的股份想要留住你?”制片人好似随口提起,感叹道:“这么大手笔,杜总这是真的下了血本啊。”
无聊,许慎珣想。
无聊的人,无聊的话题,无聊的打探和敷衍了事。
眼前的人在他面前慢慢变型,变成了满脸横肉眼中闪着贪婪的野猪,另一边是瘦得衣服都撑不起来的黄鼠狼,听到所谓的“内幕消息”眼神发亮地伸长了脖子。远处挤满了装模作样的鸭子和穿西装打领结的公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欲望撑起来的虚伪急切。
不知道周清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在人群里突然走神想到。
面前的野猪等太久眼神开始变化的时候,许慎珣敛下鸦羽般的眼睫,他没有直接对那个话题发表什么看法,而是神态自若地说:“听说陈安导演明年打算拍《升州案》,我对里面朱九陵这个角色很有兴趣。”
众所周知,世娱为了拿下《升州案》的版权和万乐闹得沸沸扬扬,去年上了法庭后才以重金敲下。
制片人得到了想得到的消息,心照不宣地笑起来:“那提前祝我们许影帝星途坦荡,再折葵琼!”
许慎珣笑眯眯地喝了他敬的酒。
傻x,这都信,他想。
脸长得漂亮骗人就是省事,许慎珣有些烦恼地想:为什么这一招对周清就不管用呢?
许慎珣晚上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看《寒夜白杨》的最后三集。前几天他比较忙,加上资源出来后期加工需要时间,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才看。
他看的是男主角ai换脸版本,声音也调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看到倒数第二集 的时候接到了周清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有种疲惫的沙哑:“你准备睡了吗?”
许慎珣眼睛弯起来:“怎么了?昨晚不是说今天你要拍夜戏没空视频吗?”
周清那边嘈杂的声音逐渐减弱,他好像走到了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然后骂了一句脏话。
许慎珣从来没有想过会从周清那里听到的那种。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了。
“李青前两天跟我说资方塞了个配角,让我给他加戏,最好有点人物高光。”周清说:“我熬了三天夜,挑了个最不影响主线的方式给他加进去了。新剧本拿给李青看,他今天晚上看完之后夸我写得太好了。”
许慎珣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他的手往下挑开浴袍下摆,轻轻握住,声音哑了些:“那不是很好吗?”
周清冷冷地说:“他说他看完之后突然有了灵感,意识到本来故事可以有另一种更好的发展的。于是让我把之前写得所有全部推翻,之前拍了一个月的镜头全部作废,让我重新写。”
许慎珣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的手不小心用力,“嘶——”地叫了出来。
周清问:“你怎么了?”
“没事。”许慎珣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听着他的声音自慰的事,他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跟他争辩过了,他执意要这样,还说这次的投资方是他朋友,让我不要有压力。”周清深呼吸:“今晚剧组只能拍一些他觉得可以保留的群众戏,主演就坐在那,等我写出来第一幕再开工。”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许慎珣躺在沙发上,衣襟越散越开:“那你就按他说的做,反正烧的钱有人兜着。”
周清那边静了几秒,一时间手机里只有细微的电流声。许慎珣发现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有些突兀,他微微张开薄唇,将那些喘息变成了无声的。
半响,周清才终于下定决心那样:“我问了余峻你的工作日程,最近比较空。周末可以回来一趟吗?你是国内少有的拍过这种民俗恐怖题材的人,现在我被他搞得大脑一团糟,想让你回来帮我梳理一下剧情。”
许慎珣的动作停住,他眨了眨眼,过了会才安静地问:“你现在是想让我回去帮你?”
带着那种习惯了帮人兜底的人第一次向人求助的恼意,周清自暴自弃道:“是。”
身体有它自己的想法,听到这种话就能想到那人的神情,然后某个地方石更得像十几岁第一次梦见他时一样。
许慎珣很烦躁地盯着它,最后只能继续上手。带着头皮发麻的愉悦,他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但是林庚给我递了结婚请帖,也在周末,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周清说:“演《烟云》的那个林庚?”
许慎珣扬起修长的脖颈,尽力将颤抖的声调压平:“对。”
“他已经结了四次婚了,你下次再去。”周清直接帮他做了决定:“我更需要你,回来帮我。”
许慎珣睁大眼睛,脑袋里空空的。
像石头一样,充血得好厉害,颤颤巍巍的,但是又没办法现在就把肇事者从手机里拽出来解决问题。
他只能用一种自虐一样的力道试图自己去解决,那句话杀伤力太大了,让他有感觉得像个第一次被拥抱着陷入甜蜜之地的毛头小子。这么快就好像要到了,他不确定自己说话还能不能维持正常,于是只能在错乱的呼吸间惜字如金道:“好。”
正事已经定了下来,本来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许慎珣已经有点没办法再维持贴心好弟弟的姿态,道别后他正要将手机甩到一边,就听到周清冷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许慎珣,现在停下。你现在敢出来的话,下次我会让你蛇都蛇不出来。”
过了半天,许慎珣才若无其事道:“哥,你说什么呢?”
周清说:“我不喜欢你对我撒谎,你知道我没有给人安监控的癖好,所以现在怎么做完全在你。”
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徒留许慎珣一个人,浴袍散乱,阴茎翘着。
周清在报复他,许慎珣想。
他肯定早就听出来自己在干这种事了,只是若无其事地忍了下来,一直到最后才发作。
许慎珣痴痴地笑了出来。
但是好痛啊——硬的发痛。感觉下一秒就要因为射不出来死掉了——但是没办法,射不出来。明明没有任何的束缚,但是就是射不出来,再怎么涨到红肿,再怎么努力将感觉推了上去,还是会下意识用力堵住,用自虐一样的力道阻止射精的降临。
但这种绵长的深入骨髓的快乐让他趴在沙发上,一个人蜷缩着颤抖。像是米烂的欲求不满的野兽,明知道那人没有在看,但还是下意识地服从了。因为他的身体不属于他,那是周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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