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在主动给暖床。”
暖床……是什么虎狼之词!
兰乐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改算害羞还是生气:“谁,谁稀罕你给我暖床了!我告诉你,别想把锅往我身上甩。”
“这跟稀罕不稀罕当然无关,先不说我是你的老师,有责任照顾你,就说你爸爸曾经把你托付给我的事,这里生活条件这么艰难,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不管。”
“什么就托付了,你一个大学教授,能不能好好说话?”
兰乐心态都快崩了,谁知道继续扯下去他还有什么歪道理,干脆用力推开他想坐起来,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就觉得腰上一紧,一双手勾着把人拉回去不说,还得寸进尺一个翻身压上来。
身高差不仅仅提现在站着的时候,躺着的时候也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兰乐像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鸡仔被他控制在怀里,耳边身上全是陌生又熟悉的味道,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脸侧,说不上反感,就是不适应,十分的,极度的,别扭。
“喂!你干嘛啊!占老子便宜啊?!”
李简繁把手虚虚搭在他腰间,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一点听不出什么,反而带着一丢丢大男孩的委屈:“我的手给你枕了一晚上,麻了,动不了,你让我缓一缓。”
“……又不是我强迫你了的!你怎么缓不是缓啊,非要在我身上缓?!”
“嗯,在你身上缓,比较舒服。”李简繁憋着笑努力不让自己露馅:“你知道读书人都有点清高,讲究你来我往互不相欠,你要是实在不稀罕,我昨晚抱着你给你当了一晚上的暖炉,你今晚也抱着我睡一晚,咱们就两清了,接下来的日子你睡一角我睡一角,互不打扰,怎么样?”
兰乐被他的歪理唬得一愣一愣:“你是不是当我傻??这事能这么算?”
“怎么不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规矩,在我这里,这就是我的规矩。”
使劲把人推开一个翻身跳下床:“老子信了你的邪!”
被子外面和被子里面天上地下的温差,冻得兰乐控制不住打了个冷战,趁着身上热气没散飞快把自己包裹成大粽子,雄赳赳,气昂昂跨出门槛,眼睛一瞥就看见墙角放着的红色塑料盆,脚步一顿。
协助老师是不需要集合上课的,里面那位好像还想睡个回笼觉,没有准备起床的迹象。
烦死了。
兰乐跺着快要冻到没知觉的脚,嘟嘟囔囔跑了。
支教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山清水秀是真的,条件艰苦也是真的,一群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大学生看到了这里真实情况之后难免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可是在进入教室,站上讲台的那一刻,在面对一张张红着脸颊睁着干干净净一双眸子看着他们的孩子时,什么后悔气愤丧气都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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